宋离月敢保证,这在南越,甚至大黎,都是独一份。
“你可以不争,不争就不会有怨怼。”
隔着静心香袅袅娜娜地淡淡烟雾,宋离月看着面前的男子,轻声说道,“人的一生不是只有一个选择。处身名利场受束缚是一种选择,粗茶淡饭身心自由也是一种选择。我在府上住了这么久,再是粗笨,也看得出慕邑你的身份非富即贵,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可我很少见你开心过。”
慕邑一愣,他没想到宋离月会这样说。
怔愣片刻,他伸手抚上宋离月的鬓发,眸光明亮地看着她笑道,“你是女儿家,自然不明白男子的抱负。如今我有了你,我想给你最好的,所以我要先让自己成为最好的人。”
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宋离月颓然地蹙着眉。
反正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劝虎为善这样的蠢事,她都做了。
慕邑见她蹙眉轻叹,心头一动,“幽鴳,你不必担忧我,我做事有分寸。”
看着面前垂眸蹙眉的清艳女子,他不由得心头悸动。
手指微动,倏地就从女子那青色的衣袖上滑落,大掌轻覆,立时握住了宋离月蜷缩在袖子下的手。
男子的手宽而大,掌心温热,将她的手轻轻巧巧地握住。
宋离月诧异地抬眸看向慕邑,还没有看清他的神色,手已经下意识地抽回。
动作有些大,慕邑神色一僵。
小别扭,我尽力了啊,你看我,握个手我都不愿意的。即使有天慕清光那个大嘴巴胡言乱言,天地良心,我真的守身如玉的啊。身处狼窝虎穴,我连根头发丝都没掉,是不是很棒……
良心上是过得去了,可眼前这头狼怎么办啊。
论凶残程度,丝毫不亚于徐丞谨那个小别扭吃醋的时候。可如今徐丞谨远在大黎,而这人近在眼前啊,自己得罪了他,清蒸还是红烧,恐怕都不能由自己选了。
唉,失策。应当保命为主,摸一下小手手,有什么关系呢,和慕清光勾肩搭背啥都可以,头狼还舔过她的手呢。
思考来思考去,宋离月正欲解释,忽听外面传来喧哗声,打断了马车内这尴尬的气氛。
仗着脸上蒙着面纱,慕邑看不清自己脸上的神情,宋离月无事般眨眨眼,“慕邑啊……”
话刚开头,马车忽然猛地止住,宋离月正全身心地装无辜,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歪,头狠狠地磕在旁边的车厢上。
疼得宋离月闷哼一声,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了。
我宋离月对天发誓,以后仗剑走天涯,持美行凶之时,一定不忘锄强扶弱。
这没武功傍身的日子,真的太难了!
尤其自己压制内息,佯装不会武功,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