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点头,仍旧客客气气地说道,“还请姑娘谅解,切不可在王府门口闹事。”
这没有人脉,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宋离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我在这里等着风衾大人,可以吗?”
占用一点王府门口的地方,这贤名在外的七珠亲王总不可能这么不通情理吧。
赵大人点头,“姑娘随意。”
左右无法,宋离月只好在一旁捡了块不碍事的台阶坐了下来。
见那些人还没有离开,估计是担心她又闹事,宋离月看着那个慑于赵大人在场没敢多言,满脸怒意却是明晃晃挂在脸上的看门小厮,挑衅地哼道,“怎么,不服气?等会你们风衾大人回来,你要是敢哭一嗓子,我就让你家主子把你送入内宫刷恭桶去,也不浪费你方才娘里娘腔寻死觅活的一通干嚎……”
那看门小厮瞬间涨红了脸,憋了半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风衾大人要是真有你这个表妹,我跟你姓!”
斜斜靠在一旁的宋离月,闲闲地掏了掏耳朵,“跟我姓?那可不行,我家只收俊的,像你这般丑恶嘴脸,在我家啊,那是要扔到后山喂狼的。”
说起来,这个小厮长得并不丑,算得上眉清目秀,但那眉眼间的奸猾之气破坏了好好的一张脸。
吵架自然是要哪句话气死人就说哪句话了,谁还挑着捡着啊。
果然,那个小厮瞬间气得直跳脚,不过慑于护府侍卫还在,勉强忍得住没有口出污言秽语,只一个劲拿眼刀子甩向宋离月。
宋离月只装作看不见,反正等一下哭的人又不是她。
等了好一会,日头都偏西了,还没见那个风衾回来,宋离月坐在台阶上没一会,就感觉这南越冬日特有的怨妇般的风又缠绕上来,她只得站起身活动活动冻得有些发麻的腿脚。
左右看了看,宋离月起步走到一旁,挑了一个僻静的拐角处待着。这里风小一些,她眯着眼睛看着那欲坠的日头,突然身心都是无尽的疲惫。
凌白山……那里,应该也是日落黄昏了。
青鸟在外面疯玩够了,估计已经扑棱着翅膀回来了,叽叽喳喳闹着要吃的。这个家伙从来不愿意吃胖乎乎的小虫子,偶尔吃一些粮食和草籽,最爱的就是手剥的葵花子,当然了,要是五香味道的就更好了。
宋离月无数次抱怨自己养了一位鸟祖宗。
还有头狼,吃了她拔掉毛处理很干净的烤山鸡之后,估计也是满足地摇着尾巴回去找它的狼娘子,狼崽子去了。
至于她……
她一定一边苦着脸念叨着,一边认命地收拾着外面晒干的草药。阿澈做好饭之后,笑眯眯地跑过来帮忙,还很是贴心地给她捶捶背……
想着想着,眼睛被风吹得发涩发干,宋离月缓缓闭上了眼睛。
日落西山,府门口已经挂上了灯笼,风衾从方才宋离月下马车的那个巷口垂首快步而来。人刚从巷口闪身而出,他的注意力就被府门前异于往常的“热闹”吸引住了。
走近一看,见几个佩剑侍卫站在府门口,连看门的小厮也苦着一张脸躲在一处,风衾冷着一张脸问道,“怎么都杵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