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的手坐下,细细地给她处理手腕处的伤口,他无意般地提醒道,“以后要是有人自称是徐丞谨,接近你,你一定要多加防备。”
徐丞谨?
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即熟悉又陌生,真是奇奇怪怪的感觉。
宋离月不解,“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接近我?”
传来的消息自然是千真万确的,慕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既然徐丞谨是秘密前来,那就让他悄无声息地在南越消失。除了这个心头大患,看慕清光还有什么资本和他叫嚣。现在他的幽鴳已经忘记了徐丞谨的存在,真的是天公作美。
“你如今是我俞亲王府的人,徐丞谨是大黎新主,他是支持东宫那边的。”慕邑很耐心地解释着,“我和东宫势同水火,他自然会针对我这边的人下手,而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软肋。”
这些宋离月自然都是明白的。
只是对于慕邑这“软肋”的形容,让她有些郁闷。
无比思念凌白山,果然那里才是自己的风水宝地。出了凌白山,她就没有好过,不管是在溍阳城,还是在这锦宁城,整天不是受伤就是吐血……
尤其是这锦宁城,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都。一大堆催命烂桃花,她就算是换了性别都没有躲得掉。
玉亭台一战,差点走火入魔。临山别院又被刺了个对穿,上次闯幻阵,又是差点丢掉性命……
要是爹爹还在世,爹爹他老人家也会心疼得喝不下酒,站在风口地,嚎啕大哭的。
费尽心血养大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了,刚一送出去,准备历经风霜洗礼一番,结果满天下的风霜都来洗礼她一人。
这些都不提了,关键是那个让人头疼的诡面,很显然,他是个刺头。
神神叨叨的,坑人不带手软,步步紧逼,逼她入西陵,肯定是没法好心。
如今爹爹已经去世了,似乎所有的谜底都只能去西陵才能解决。
想到那里还有自己那个神神叨叨之首的阿娘,宋离月心里的那道坎还是过不去。
自己长这么大,她没有照顾过一天,这花开了,她一声不吭就整盆端走了,自己都替爹爹亏得慌。
门外传来风衾的声音,宋离月神智被拉回,才发现眼前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她收拾呢。
于是,头真的疼起来了。
她的事,总是能让慕邑手忙脚乱。
喝下汤药,宋离月躺回床榻上,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慕邑没有走开,坐在一旁的桌子前一边守着她,一边处理着风衾送过来的紧急事务。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慕邑的身影逐渐在眼里变了样子,宋离月似乎看到一个颀长的男子身影就坐在自己床边忙碌着……
他似乎在叠衣服,旁边还放着一把剑。
收拾好包袱,他回头冲她说着什么,听不清,却能感觉得到很是温柔,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
陷入熟睡的那一瞬,宋离月的唇边浮着浅浅的笑。
……阿谨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