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月一愣,她还真的是这个打算。
这个家伙认识慕清光,又是陈翰墨的师叔,就算她现在人赃俱获,也不能将人怎么样,还不如自己将其痛打一顿,出出气。
“慕清光那个家伙竟然信你,看来你也不是坑蒙拐骗之辈,只是……”踱步来回晃悠着,宋离月左右打量一番,“长得是有那么点姿色,要不是先前占我便宜说我是你的娘子,我对你这人印象还算不错,尤其是你那一首信口胡诌的说辞,就很有意思。”
“不敢,是以前有位姑娘给我摸骨,说我适合找一个比你我四岁的女子,相貌出众,家世清白,最好是无母族势力,且武功天下无敌,最好是姓宋名离月……”说到这里,徐丞谨看着面前一身南越贵族小姐装扮的女子,眸中浮出浅笑,“那位姑娘还分外郑重地叮嘱,说我与宋氏离月乃是绝配。”
宋离月眼酸地看着这个明明行为有亏,被她抓个正着的伪君子,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和她信口开河,扯一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
还真不是一般的脸皮厚啊……
“骗到太子府,骗到将军府,这就算了……”宋离月背着手看他,冷哼道,“你竟然敢把局设到姑娘我头上,你这可就太没有眼力见了。我这个人呢,旁的都还好说,但最是睚眦必报。”
伸手拍了拍徐丞谨的肩头,宋离月很是满意对方手脚被束任她宰割的模样,“既然你亲自把自己送到我这里来,我若是不表示表示,岂不是对不起你如此煞费苦心地擅闯女子闺房的龌龊行径?”
徐丞谨看着她,眉眼晴朗,“那离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宋离月笑了笑,很是大方地说道,“放心,我不打也不骂,就是把你吊到外面的树上,赏一赏这南越独特的冬夜的风与月……”
原先在溍阳城,宋离月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一双眼睛只能装得下他一人。赵修将她在外面祸害的事迹一一讲述给他听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个宋离月离自己很远。
如今,亲身体会,徐丞谨只觉得新鲜有趣。
宋离月见他不到那没有惧怕,反而眸色闪动,竟是带着一丝笑,不由得心头一跳,恶狠狠地低声道,“信不信我扒了你这身人皮……”
“你舍得?”
徐丞谨斜斜靠在窗前问道,明明是处于劣势,却是一派闲适的做派,倒像是凭窗赏月的潇洒公子。
他这个态度让宋离月很是不满意,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他,本想着,此人若是怕上一怕,说上两句软话,她也就把人放了。
既然慕清光会骗她,自己也会骗自己,可那块什么下脚料绝对不会。
正是这块下脚料的异常,才让她更是确定,眼前这个徐丞谨和自己的关系,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只是认识的关系。
这个徐丞谨看着对她也没有恶意,他对自己……好像也是很关心很在意……
乍闻徐丞谨这般说话,不知为何,宋离月的脸竟有些发烫,不由得有些恼恨地瞪了徐丞谨一眼,冷声喝道,“你再如此孟浪,休怪我心狠手辣!”
徐丞谨看着她玉面染霞,一句恶狠狠的话却是娇嗔更多,不由得轻笑出声,“我对我自己的娘子,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离月你如今已经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那我们就单论现在的关系……”
不费力就挣脱束缚,手脚恢复了自由,徐丞谨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腕,看着面前一脸惊讶的女子,长腿一迈,人就冲她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