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里那薄薄的图纸,陈訾豫神色微一恍惚。看懂宋离月的意思,他也就没有打开,径自塞到袖袋里,顺着她的话说道,“妹妹放心,备好材料,我一定让妹妹先过目。”
宋离月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是满意,脸上挂着笑,“好。”
两人相视,俱是会心一笑。
忽然,旁边的人身形一动,很是自然地隔开宋离月看向陈訾豫的视线,宋离月眉尖微微蹙起,看向面前的俊美男子。
“絮婂小姐,药膳吃了有一段时间了……”徐丞谨看了看两人,忽然开口说道,“明日起我要离开几日,若是无事,不如等会给你把把脉,看是否需要调整。”
离开几日?去哪里?
宋离月不辨徐丞谨这几句话的真假,抬眸疑惑地看向他。看到他薄唇微动,她更是困惑。
顾忌陈氏父子在场,她没有多言,盈盈行了一礼,“多谢师叔祖,絮婂……”
一语未毕,人忽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絮婂!”
“妹妹!”
在惊呼声中,宋离月很是善解人意地往徐丞谨那边倒。本来他离得就最近,长臂一伸,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被宋离月突然晕厥吓了一跳的实心眼陈訾豫,连宋离月的衣服袖子都没有碰到,就见那位年轻的师叔祖把人抱走了。
“师叔祖……”陈訾豫不放心地唤道,“絮婂是怎么了?”
慕清光看着陈氏父子,镇定如斯,“可能是最近没有施针的缘故,我先将人带回去。”
一向正人君子风范的行事做派自然博得陈氏父子的一致点头同意,徐丞谨很是坦坦荡荡地把人从陈氏父子面前带走。
这次没有去宋离月的房间,而是借着随身携带的银针落在房间里的由头,徐丞谨直接把人抱去了自己在陈府所居住的客房。
不缓不急地走了大半的路,青汍这个直心肠的小丫头就被徐丞谨使唤回去拿东西。转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昏迷中的宋离月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男子的侧脸,头枕在他的肩头,懒懒地问道,“为什么让我装晕倒啊,师叔祖大人?”
“师叔祖大人”脚步未停,神色未变,仍旧是清冷的模样,“没什么,就是不喜欢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子眉来眼去。”
眉来眼去?
是说刚刚她和陈訾豫那心照不宣的会心一笑啊。
自从上次除夕夜,宋离月已经领教了这个醋坛子精的威力,左右也是半享受半头疼。
谁让自己好这口呢,又疼又甜,真真是自己找虐。
头仍旧靠在他的肩上一动不动,宋离月不咸不淡地哼唧道,“那你以后可能要忙死了,我天生的好人缘,尤其是来到这南越之后,桃花开得简直就是媲美百花齐放,而且似乎还不受性别限制。你要是爱吃醋,估摸着是吃不过来的。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在我面前扮醋坛子成精,你就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