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在看见出来的孟海时,双眼亮晶晶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孟海看着都快要哭了的赵宣,还以为这熊孩子被人欺负了。
赵宣从怀里取出来了一张折叠本。
孟海知道,这是他找自己写作业。
恐怕这熊孩子这段时间又玩疯了,忘记写作业,等到作业该交的这最后一天,这才来找他这位夫子。
赵宣声音凄凄惨惨的说道:“老孟,孟夫子救我呀,昨天我父亲连夜差人送信,如果今天晚上我再不把课业交上去,我父亲又要把我吊起来打了!”
孟海万分好笑的看着赵宣,说道:“先去书房吧!”
赵宣眼睛当中的晶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欢呼雀跃。
书房。
打开折叠本。
课业是三道题,或许是为了迎合诗会,这次的课题是让写三首诗。
第一首诗是写“相思”。
第二首诗是写“春天”
第三首诗题目自定义。
孟海说,赵宣写。
孟海说道。
“《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赵宣刷刷点点的写上了。
“《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赵宣刷刷点点的写上。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赵宣不写了。
虽然以他的文化造诣不知道这三首诗写的怎么样,但是却知道这三首诗实在是太短了。
如果他敢把第三首“静夜思”写上,恐怕他那“残暴”的父亲又会以他偷懒为由把他吊起来打一顿,所以这第三首是一定要长。
赵宣哀求道:“老孟啊,你看看你在诗会的时候,前两首诗一个比一个长。你现在也给我想一个长一点的,万一我父亲说我偷懒,告到我母亲那里,恐怕我父亲和我母亲都不会放过我!”
孟海一脸无语的看着,满脸害怕担心的赵宣,有些好奇赵宣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这熊孩子这么害怕。
恐怕赵宣躲在瀚海学堂也是因为太过害怕他的父亲,所以找一个能躲藏的地方躲着。
孟海看在赵宣可怜的份上,想了想,换了一首。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赵宣即使是一个不爱读书的人,在写完这首诗,也觉得这首诗写的好,尤其是这首诗够长。
即使是这首诗写的不好,他的父亲看他如此辛苦的写了这么一长首诗的份上,恐怕也会放过他。
“相思”,“春晓”,“春江花月夜”,赵宣看着这三首诗,美滋滋的道了一声谢,随后一溜烟的跑了。
孟海看着少年星星的赵宣,也不由得有些惆怅。
孟海不知道的是,跑回去的赵宣还是被罚了,罚抄这三首诗,前两个一个抄一百遍,最后一“春江花月夜”抄五十遍!
赵宣不知道他为什么被罚,总之是被罚了!
孟海目送着远去的赵宣,开始坐在书房里面发呆。
不用上学,不用上班的感觉真好,还是颓废的日子过的舒畅。
孟海在书房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各种各样的事,直到将近三点,他这才站起身来,想起来还没吃饭呢。
孟海一路走到后院,后院的“胖厨”正在收拾着,中午所吃过的饭菜,他见到孟海来了,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
“原来是小孟夫子,小孟夫子这是还没吃饭吧,我现在给小孟夫子做一些!”
不得不说,胖厨还是十分有眼色的,半刻钟之后,两样小菜外加一碗米饭就放在了外面的石桌上。
孟海身上毕竟有伤饮食什么的,也需要注意,所以这几样菜那都是非常清淡的。
吃过饭,喝了孟远生从回春堂带来的草药,孟海又开始坐在后院的摇椅上发呆了。
但随着多垫了几张纸垫的摇椅起起伏伏,刚吃完饭的孟海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这颓废的日子实在是太罪恶了。
孟海想着,意识也就迷迷糊糊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前堂院外的凶虎一路小跑了过来,他对着办税办行孟海说道。
“小孟夫子,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找你!”
孟海睁开了还有些迷糊的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谁啊?”
凶虎回道:“那人自称为陈大年!”
孟海脑海当中先是反映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坐起了身,因为行动太过于迅速扯住了伤口,疼得孟海一阵呲牙咧嘴。
孟海想到了分钱这件事。
计划书二十一天分前的约定,今天也就到期了。
难不成陈大年过来是因为这事?
孟海想到这里,就想要起身去迎接陈大年,但是陈大年在夜鹰的带领之下已经进来。
陈大年见到孟海,那肥硕的脸上就乐开了花。
陈大年向前快走几步,笑着说道:“孟兄身体如何,没打搅到你吧?”
孟海西安市在陈大年那肥胖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看见陈大年胸口衣襟部位鼓鼓囊囊的,他的眼睛一亮。
“不打扰,不打扰。咱们先去书房,有事情书房里面去说!”
孟海说到这里,脚步虚浮的先一步进了书房。
陈大年跟随其后。
凶虎和夜鹰两个人不明所以的互相对视一眼,又去前堂忙活了。
书房中。
孟海目光热切的看着陈大年。
陈大年愣了一下,也有些兴奋的从怀中取出来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沓银票。
陈大年一边打开包裹,取着银票,一边说道。
“这是昨天那三首诗的钱,我父亲让我先送过来。计划书是今天晚上才到限期,我父亲今晚连夜把钱算出来,明天早晨给你送来。这三首诗的钱你先点一下,除去要交的朝廷赋税,一共是三十多万两,后面那些小钱我父亲都给你折算成了碎银子,想必你平时的时候也用得上。”
孟海自然不认得银票。
但是也在上一世的历史书里见过。
这大秦的银票有将近两个巴掌大小,上面写着可兑换银票的商行,写着日期,写着处理这件事的人的名字,上面还盖着各种各样的印章。
这银票的纸张也颇为厚实,触感有点像是布匹只不过颜色显得有些发黄。
银票上的数额有一万两,五万两,还有一千两,五千两之分。
这以后他银票拿在手里面,那可是沉甸甸的。
三幅画就拍卖了这三十多万两……
孟海觉得他以后可以靠这个发家致富了,只不过物以稀为贵,如果这种说话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其实在这三十多万两当中,贡献最大的还是第二首诗“江湖行”。
王鉴当初那可是用两百两黄金外加九千两白银买下来的,一两银子折算一千铜币,一两金子折算一千两银子。
所以在这三十多万两银子当中,将近八成都是“江湖行”这首诗所贡献出来的。
没想到这些官员还没有武林人士有钱呢,下回得要多写几首武林人士的诗。
三十万两的银票,加上一大包碎银子,孟海觉得他可以颓废一辈子。
十几年以后,再来上三首诗,如此循环往复下来,那就真正可以坐在家里数钱数到手抽筋,什么也不干,就能够富甲天下!
孟海想这些的时候,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