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走出去之前还是和孟海挥手告别。
孟海看着一个个人相继离去,他站得腰酸背痛,主要是为翻江倒海的,直到大牛和张顶两个人跑上来扶着孟海,他这才向前迈步。
孟海被两人扶到了茅房边。
第一次这完全和酒连点东西都没有吃的孟海,那是上吐下泻。
足足折腾了好久,之后才在大牛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走到醉仙居前。
所有的人都走了,除了明月侯府的马车。
明月候似乎是在专门等待着孟海。
在马车上除了坐着薛卫健,还有杨玥儿和薛糖芯,包括扎着羊角辫的小侍女。
“上来吧!”
薛卫健拉开了窗帘的一角,对着外边的孟海喊了一句。
孟海正愁没有办法回家呢,于是在大牛轻轻一甩之下,孟海直接飞上了马车。
张顶还好心地拉住了孟海裤腰带按到了马车上,孟海这才没有飞过马车。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孟海刚刚钻进马车里,杨玥儿就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这让整个马车当中的酒味显得更加浓郁。
“你让我靠靠!”
孟海坐在马车的凳子上,就直接靠向了杨玥儿。
“你干什么?”
杨玥儿看着一只肩膀靠在他肩膀的孟海,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后,轻轻地捶了捶孟海的肩膀。
“你这么用力干什么?”
杨玥儿能够感觉到孟海似乎把所有的力气全部都用到了他这一个肩膀上,一直在挤着她。
孟海则是有些无力地辩解道:“你等等,我好晕!”
孟海这次说的是实话。
刚刚在上面喝酒,以及之后被大牛和张顶两人扶到茅房里倒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已一上马车,他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尤其整个地面仿佛都在向一面倾倒一般。
孟海还想直起自己的身子,但是他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朝着杨玥儿那边倾倒,如果有扶手的话那还好,但是马车里面可不会有扶手。
所以他尽可能地坐直自己的身子,但是整个身躯却还是忍不住地朝着杨玥儿那边靠了过去。
“你快往那边去!”
杨玥儿还在不断推着孟海,但是没有用。
孟海就像一团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烂泥,无论杨玥儿怎么推,他在晃了一圈之后,还是会倒下杨玥儿。
薛卫健见到这一幕,倒是笑了笑。
“这很正常,我当时喝多了也是这样。当初我还大呼小叫的,他现在这么冷静,比我当初好了许多。”
薛糖芯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哼,如果不是我娘当初把你抬回府里,你就等着睡大街吧,还是我给你盖的被子,当初你吐了一地可还是我给你收拾的!”
薛卫健立刻露出一副讨好似的神情:“是是是,咱闺女最厉害了!”
薛卫健明显也有些喝多,是他的脑袋确实清醒。
他靠在马车的窗户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扶着马车窗户沿,吩咐着外面的车夫驾车。
这位侯爷看眼神有些迷离的孟海,笑着提醒了一句:“今后你还是小心一些吧,今日你参加了国公爷的酒会,想必日后他们会时时来邀请你。今天你只是为了摆脱左丞相与右丞相,等到日后,这样的酒会,你还是能不参加就别参加了,以你那酒量,我怕再喝几轮,连家都找不到了!”
孟海苦笑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他,整个肩膀都肩膀压到了杨玥儿身上,杨玥儿一只手推着孟海,但是孟海现在可控制不了他的身体,在头昏脑胀之下,他感觉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除了大脑,还有些清醒以外,其余的身体每个零件都已经不属于他了。
薛糖芯此时,又从旁边的小侍女手里拿来了几枚枣子。
这是这个时代的水果,名为酸瓜枣。
每一个嫂子只有大拇指的一半大小,空体呈现乌褐色,里面没有核,但是却异常的酸。
而且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解酒,因为他很酸,所以许多人喝完酒再吃着酸瓜枣,肯定会抖一个机灵。
孟海顺手拿了一大把就往嘴里塞,以酸味为主,甜味为辅的汁液从口腔当中蔓延,在那极强的酸味刺激之下,他果然感觉脑袋好受了不少。
薛糖芯又顺手给她父亲了几个,薛卫健也是拿上一把就往嘴里塞,一边咀嚼着还一边说着。
“还有,你明天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今天在海宣听书面前表现的与两位丞相关系太过于亲切,今天你见过的那些官员大多数只是说了一些家长里短就离开了,但是明天,或许会有一分的请帖或者礼物送到你家里,你还是小心一些!”
孟海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点了点头,他这是脑袋也疼,脑细胞也疼。
接下来的一路整个马车很安静。
孟海大脑在酒精的刺痛之下已经迷迷糊糊了,却又被人给推醒了。
“你到了,进去以后用热水洗一下就赶紧睡吧!”
说这话的同样是睡眼惺惺的薛卫健。
“你回去以后喝一碗醒酒汤,你们家的厨房应该会做。如果你不嫌麻烦,还可以再吃点味道重一点的菜压压体内的酒酸,明天早晨有你好受的,看不把你给头疼死……”
薛卫健再说后面半句的时候,那声音带着的全都是戏谑与幸灾乐祸。
孟海走不动道,他现在连方向都分不清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怎么可能走不动路。
所以这还得要让大牛把他抱下马车,孟海这才安安稳稳地踩踏到地面。
他的双手一直都是抓着大牛的胳膊的,背后还有一个扶着他的张顶,如果让他一个人走,早就一个跟头栽到地上了。
明月侯府的马车远离。
孟海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些迷离的看着四周,这才看见自家的大门。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视力不行还是怎么着,他辨认了许久,才辨认清楚府门口写的那“言宣伯府”那四个字,然后放心地向前踏出一步,接着一脚踏空了。
在平地都能踏空,孟海这还是第一回。
还好,站在不远处的杨玥儿手机也快,直接一把推住了孟海,孟海又要栽倒。
嗯,杨玥儿果然比大牛和张顶会照顾人多了。
至少孟海现在是这么觉得。
于是重色轻友的他,直接推开了一旁的张顶,甩开了拉着的大牛。
杨玥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孟海,他有些疑惑地用手指了指前方,这巨大的府门。
“你住在……这?”
“你们家不是在瀚海学堂吗,怎么搬到这来了?”
在杨玥儿的搀扶之下,孟海那是一步一轮空地走上了台阶,不断敲响着房门。
“啊,那什么,这里面大,你进去看看,里面那个山大,那个树大……”
孟海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你确定你是住在这里的?”
杨玥儿看了看四下的环境,立刻就确定了这里是在南城,虽然是在南城靠南边的一处腐灾,但是这毕竟是达官显贵如云的南城,所以他再次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府门被人一把推开。
管家牢里露出个脑袋,随后,脸上便闪过了一抹惊喜。
“原来是家主,怎么喝这么多呀?这位姑娘是?”
大牛上前一步,帮着杨玥儿把孟海抬过了大门的台阶,你且对着管家老李吩咐道。
“你们这有没有会做解酒汤的,赶紧给他弄一碗,这简直比上战场打人还要累,以后这样的事我再不做了!”
大牛一边说着,一边又抬着孟海双脚落地。
孟海双脚一边踩在地面,还一边惊奇地对大牛说道:“哎哟呵,我刚刚飞起来了,你看到没有,刚刚飞起来了!”
大牛把孟海一把抱过台阶,有些没眼看孟海。
张顶也是感觉有些丢人,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是和他那个丢人的师傅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孟海双眼有些迷离地辨认着前方的道路,一边往前面走着,嘴里还一边嘟囔道。
“哎,你们别晃呀,拉住我一下,这路怎么修的,这么不平,改天得要让他们重新修一遍,再晃我就要摔倒了……”
孟海这纯属就是喝多了嫌路不平,吃撑了嫌道太小。
没办法,谁让人家喝多了呢。
还得把人家往里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