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想个办法……
翌日。
天还没亮,孟海就已经被迫开机。
他在管家楼里等人的服侍之下,闭着眼睛刷了牙,穿了衣,吃了早饭,又闭着眼睛坐了马车,在管家楼里等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皇宫。
孟海身上穿着的是他的侯爵服饰。
他穿着这一身站在了金銮殿外的时候,貌似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孟海看见了左丞相与右丞相,包括侯顺等人,然后他就打起了瞌睡。
早晨起来的实在是太早了。
当初上学的时候都没起来过这么早。
等了几分钟的时间,时辰一到,钟声敲响,伴随着太监奸细的声音响起,一大群人涌入朝堂之中。
孟海得亏在这个时候凑到侯顺身旁问了一下自己的站位,要不然他连自己站哪都不知道。
等到文武百官站好位置,皇帝也从屏风后面绕了过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着文武大臣们的朝拜。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朝会,所以没有必要大礼三叩九拜,官员也就是跪下磕了几个头,也就站了起来。
接着就是议事环节。
这所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昨日大军回京的事情。
有兵部的官吏将早就已经统计好的伤亡等,各种信息在朝会上大声地宣读了出来。
紧接着是皇帝和诸位大臣商讨关于安排抚恤金,奖赏等诸多问题。
侯顺等人在此时也被皇帝挨个嘉奖。
等到这第一件大事商讨完毕,接下来就是商讨接下来的作战。
孟海这个时候才听到兵部尚书唐天和汇报前线的战况。
由于孟海等人成功收复千山郡,在千山郡作战之时,又积极地清剿北边的山匪,甚至还收复了几座失地,这就让北边的战况得到了一定的好转。
现在的周国大军仍然在不断地攻打着北岭郡,但是周国的攻击已经呈现颓势,毕竟周国这都已经打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拿下来北岭郡,军中自然是士气低沉。
北边的战况仍处于僵持当中,西边镇西郡的状况却已经有了好转。
明月候薛卫健此时此刻,已经将西蛮部落打得落花流水,他已经将西蛮部落驱逐出了正西郡甚至西边的边境。
薛卫健甚至带着兵亲自出城去西方蛮夷之地围剿西蛮部落的残余势力,可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地在一点点朝着成功之路迈进。
再给明月候一月有余的时间,他绝对能够将西边的蛮夷部落打出白木岭。
白木岭,那是平原与沙漠的分界线。
西边的游牧部落大多数都是生活在白木岭内的,这里是一片的原野,而一旦离开,白木岭朝着白木岭外走上那么几十里地,所能看见的也就只有一片戈壁与沙漠。
白木岭外地气候极为恶劣,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而薛卫健真的能将西边的那些大小部落打出白木岭,那他就真的成为彪炳史册的大人物了。
这对于作为皇帝的赵琦缘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所以皇帝陛下非常高兴。
等到这些关于战争方面的事情谈完,金鸾殿当中的氛围就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有不少人的目光频频望向站在文官阵营里面,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还频频打瞌睡的孟海。
赵琦缘知道接下来该谈论什么事了,但是他仍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说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请上奏?”
大殿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有人站了出来。
站出来的人是六品侍御史王芳。
别看王芳只有六品官职,但是人家可是御史台的御史,尤其王刚一向还以刚正不阿着称,所以即使他现在已经是六旬的年纪,但因为刚正不阿的性格得罪了太多人,现在仍然只是六品的侍御史。
王芳手中拿着朝板站出来。
他一躬身,说道。
“老臣弹劾言宣侯孟海,假公济私,行商贾之事,为自己赚取大量银钱,荼毒百姓,使得民不聊生。”
王芳的这句话出口整个大殿之中,静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孟海,就连皇帝赵琦缘的目光也望向了孟海。
孟海你脸与自己无关的模样,仍然站在朝班之中。
直捣皇帝赵琦缘干咳一声:“孟爱卿,你不打算说上几句?”
孟海也挥了挥手中的朝板:“陛下想让我说些什么?”
赵琦缘哭笑不得的说道:“刚刚王御史说的话,你没有听到?”
孟海听到这话,做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他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王芳,一脸热情地说道。
“那什么,王大人,您再说一遍。刚刚打瞌睡了,没听清!”
年过六旬的王芳听到这话,气得那是一个胡须乱颤,他喘了好久之后才重新说道。
“孟海你目无王,目无纲纪,居然在朝堂之上打瞌睡。按照朝廷律法,你得要到大殿外杖则三十,以儆效尤。”
孟海听到这话,总是一瞪眼。
“好你个王大人,你可知罪?”
王芳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说道:“现在是定你的罪,老夫我这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何罪之有?”
孟海则是昂起头说道:“我要弹劾你,藐视朝堂,无视朝廷律法,目无纲纪。按照你刚刚所说的,你要被脱裤子拉出去重打30大板才能够罢休。”
孟海在义正词严的说完这番话之后,低下头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不就是告状吗?你会我也会!”
这一句话倒是听得周围几个文官嘴角抽了抽,尤其是战案,在他不远的刑部郎中马高义与里布郎中贺显等人。
王芳气得跳脚道:“哦?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藐视朝堂,如何目无纲纪?你今天若不说出来个所以然,老夫还要弹劾你诬陷朝廷大臣。”
孟海听到这话,双手往身后一背,走出一副神神道道的模样。
“不知王大人是左脚先迈进的大殿,还是右脚先迈进的大殿?”
王芳听到这话,愣了愣:“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孟海看着一脸思索中,但是有点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的王芳,冷笑一声:“怎么,是不敢说?还是怕你说出来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别人揭露?”
王芳听到这话,也冷哼一声:“笑话,老夫是左脚迈进来的,老夫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会有见不得人的事!”
孟海听到王芳这句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身形转向了皇帝赵琦缘,问道。
“不知道陛下是哪只脚先迈进的大殿。”
孟海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忽略了皇帝是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的。
赵琦缘听到这个问题,也是愣了愣,他并不知道孟海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以他对于孟父子的了解,孟海既然这么问,那王芳绝对没有好下场。
赵琦缘想了想,说道:“朕应该也是左脚先迈进来的。”
孟海听到这里,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他一脸难看地望着王芳,他的手指指向王芳,手指似乎都因为身体而有些发抖。
孟海大声说道。
“好呀,王大人。你居然学陛下左脚踏入大殿,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想模仿陛下,日后好行不轨之事?今日模仿陛下左脚踏入大殿,明日就可以模仿陛下九马拉车,后日就可以模仿陛下妻妾成群后宫佳丽三千,数年之后,你岂不是要有谋害……”
孟海话还没说完,王芳可就急了,他急得差点就跪了下来:“陛下,老臣冤枉,老臣实在是冤枉。老臣怎么可能会有谋害陛下的心思,还请陛下不要听这贼人满口谎话的诬陷。”
孟海一副无辜的模样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紧张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学习盛名而睿智的皇帝陛下左脚迈入大殿,万一之后被那些觊觎皇帝的贼人看去,抓住了把柄,那些贼人了解了皇帝陛下的习惯,你可就是大罪一件。你想什么呢?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谋权篡位啊?”
王芳听到这句话,直吓得跪了下来。
“陛下,老臣冤枉老臣冤枉,而且贼人怎么可能就凭老臣哪只脚踏落的大殿而行不轨之事!老臣想起来了……老臣是右脚踏入的大殿,老臣刚刚一时之间恍惚,所以说错了。”
孟海听到这话,脸上又是一副吃惊的表情,随后,冷声说道。
“好啊,地下左脚踏入大殿,你居然敢右脚踏入大殿。这虽然看上去只是你与陛下一左一右两只脚踏入大殿,但是实际上所反映的是你和陛下的思想契合程度,陛下想左你,却想右。这直接反映的就是你政治立场的不坚定,你无法了解陛下所思所想,怎么能为陛下分忧,怎么能为陛下治理好治天下,你居然敢右腿先踏入大地,你简直白活了这么多年。”
“要我看你不仅思想不坚定,这不是还做过忤逆陛下的事情。陛下让你朝东,你非要朝西,陛下让你追狗,你非要撵鸡。你与陛下的所思所想背道而驰,这就说明你绝对做过忤逆于陛下的事情。这可比刚刚的还要严重,刚刚你只是透露了有谋权篡位的心思但是并没有付诸行动。而现在,所暴露出来的是,曾多次忤逆过陛下的心理状态”
“说吧,陛下交代过你的哪些事情你没有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现在如实招来,陛下宽宏大量,还能放你一马,如果让陛下调查清楚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王芳听得一愣一愣的。
自己不就是忘记哪条腿先迈进的朝堂吗?
怎么一下子整出来这么多事情。
与皇帝一样左脚迈入大殿,那就是模仿陛下想要谋权篡位。
与皇帝不一样右脚迈入大殿,那就是无法与皇帝保持一样的思想,做过违逆陛下不思所想的决定。
那这让人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