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愣了,脑子里不是夜长安,是眼前这个人。
每次,他都在…
夜长安要顾虑重重,他同样也要有所顾忌,可是他仿佛从来没考虑过别的。
你最重要。
这就是唐宓从夜同尘眼睛里读出的讯息。
她觉得有些怪异,把心里的异样压下去,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长安有他的难处,何况我也没什么事…”
月弥宫到了,唐宓停住,朝夜同尘点点头,进去了。
夜同尘站在原处,手握成拳头,她果然喜欢夜长安是么?
就连自己差点被轻薄,考虑的也是夜长安。
那他呢,她考虑过他吗?他会不会因为此事得罪了大臣?
入夜,夜长安站在窗边望着满天的星子,把隐卫叫了出来:“去范家得住处,给范文韬长长记性。”
明面上他是不能做什么,可私底下,他想出这口气。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那个范文韬招惹了唐宓。
隐卫没有多说一个字,领了命下去。
大约在三更天的时候,隐卫回来了,向夜长安汇报。
“你跟另外一个黑衣人撞上了?”夜长安觉得不可思议。
隐卫告诉夜长安,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屋子里已经传出惨叫。
也就是说,他晚了一步,他过去正好赶上那人动完手出去。
他进去看了一眼,范文韬捂着手,流了一堆的血。
因为范文韬的喊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隐卫只能被迫捡了个现成的回来给夜长安复命。
夜长安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心里对是谁做的这大概有谱儿了。
皇叔啊,我们叔侄俩可真是想一块儿去了呢…
也是,他们心里装着的,也是同一个人。
第二天,范宰辅的儿子范文韬被贼人砍去了一根指头,范宰辅就算能忍,也受不住范夫人的哭哭啼啼。
所以这件事最后还是闹到了夜长安的面前。
夜长安揉揉了太阳穴,有些烦躁,他不相信范宰辅不知道是谁干的,嫌疑人明显就是他和皇叔。
不过范宰辅应该还是倾向于夜同尘多一点,毕竟夜同尘昨天表现的很不友好。
夜长安心里冷笑,没有夜同尘的人,他的隐卫也会去的。
夜长安算不上明君,也算不上国君,治国才能这方面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范爱卿觉得,是谁对令郎动手?”夜长安不轻不重地问了句。
范宰辅说出准备好的台词:“皇上,行宫守备严密,不可能是外面的刺客,那就只能是行宫里面。小儿受伤事小,臣唯恐对皇上和娘娘们不利,还请皇上彻查。”
夜长安跟他打太极:“这么多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爱卿觉得如何查起呢?”
范宰辅愣了愣,他就差说出尘王爷三个字了,皇上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莫不是皇上跟王爷的关系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僵?
那他现在可不是惹上挑拨的嫌疑了?
范宰辅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出了一身冷汗,夜长安却没说什么,只敷衍了一句:“朕会命人去查的,一定给爱卿一个交代。”
范爱卿不想要交代,他只想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