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摇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妹妹可别高兴地太早了,苏氏那宝贝肚子,只怕不止你一个人盯着。”
宋如雪道:“这个妹妹自有办法。”
林芳摇笑道:“那我就等着妹妹的庆功酒了。”
宋如雪道:“若是事成了,姐姐才是最大的功臣呢。”
林芳摇没有再问宋如雪有什么主意能拿下苏诗妍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儿她点到为止,以后且看宋如雪怎么折腾,她都打算置身事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儿宋如雪高高兴兴地从林芳摇那儿回来,而长乐宫里念归拿着花锄把几株秋海棠种在宫院里。
唐宓把弄着手里的小瓷人儿,时不时发会儿愣。
念归总算忙完了手头的事儿,净了手过来弯腰问唐宓:“能陪娘娘坐一会儿吗?”
唐宓性子淡了许多,见念归问,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念归也不觉得气馁,真的又拉了椅子在树荫下和唐宓坐着,伸手指着那几株秋海棠:“娘娘为什么喜欢海棠?”
唐宓半开了眸子,神情说不出的倦怠:“谁告诉你这个的?”
念归指了指她的裙子:“我看娘娘裙子上绣的海棠。”
唐宓才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本就喜欢,也因为我头一回见他,就是在海棠树下。”
念归眉眼平和:“娘娘对尘王爷用情至深,叫人感动。”
唐宓没有反驳,只是问他:“你说对我一见倾心,到底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念归不假思索。
唐宓皱眉,有些想不通:“可你为何…”
念归笑了:“娘娘想不通?很简单,因为我是装的。”
唐宓看着他,静等下文。
念归继续道:“装出来的乖顺听话,装出来的温文尔雅,都是装的。我内心里,不该让娘娘瞧见了。”
唐宓摇摇头:“你这样讲,我更不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了。”
念归道:“记住一见倾心是真的,现在同样也倾心,娘娘记住这个就行了,其他的真真假假哪里那么重要?”
“怎么不重要呢?”唐宓被他的话引住,自然而然地问出来了。
念归问道:“那尘王爷呢,我听闻了许多事,尘王爷何尝不是在娘娘面前装模作样?娘娘不也义无反顾了,随着他心一同死了?”
唐宓无话可说,他猜想念归大概是从碧玉那里知道了她跟夜同尘之间的事儿。
“你既知道,就该明白你如今种海棠,也是徒劳。”
到底是种海棠徒劳,还是对她动心徒劳?
念归猜想是后者,唐宓在拒绝他。
然而,念归道:“我偏爱徒劳,哪怕是终日里守着海棠也心满意足。人说草木无情,我倒想看看这草木的秋海棠,到底会不会继续开花儿。”
两人的对话像是打哑迷,然而这海棠代表着什么,说话的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