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不知道念归郎君到底是怎么惹着唐宓了,可大概是极少见唐宓大动肝火,真的老老实实找人看着念归了。
念归听见外面落锁的声音笑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叹了口气。
到底是他来晚一步,唐宓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不过没关系,追姑娘不用心怎么能成?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祠堂里供着一尊佛像,念归看了一会儿,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愿她回头所见之人,是我。
碧玉过来告诉唐宓念归郎君不肯用膳的时候,唐宓理所当然地怄气道:“他不吃尽管饿着,不用来告诉我!”
从前都是唐宓被人哄着吃饭,夜长安和夜同尘都费了好大心思让她多吃点儿。
唐宓从来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也有人在她面前用不肯用膳来胁迫人。
然而,唐宓没有想到念归是个倔脾气,又过了两天,碧玉过来慌里慌张地道:“娘娘,念归郎君晕倒在祠堂了!”
唐宓霍然起身:“你去把章太医请过来。”
稍迟,章青云过来了,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唐宓让他给念归看,他也没说什么。
早知道,以前这位章太医脾气可是大的很,他不想看病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
章青云收回把脉地手,这会儿倒是慢条斯理起来。
“他怎么样?”唐宓有些心虚,毕竟是她把人关进祠堂的。
章青云笑了:“还能怎么?饿着了呗,我在宫里这么久,头一回见有人吃不上饭的。”
这是实话,宫里的御花园都要肥沃不少,哪怕是个宫女儿太监也没有吃不上饭的道理,那就只能是自己不想吃呗。
唐宓听了这话有些羞愧,碧玉在一旁给自家主子帮腔:“是他自己要绝食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章青云道:“我听说这人是主动留在娘娘身边的?人家都自甘丢掉男儿的尊严做面首了,娘娘也该善待人些。”
“我…”唐宓没听明白章青云的意思,她难道有哪里苛待了念归不成?她罚他还不是因为…
唐宓愤愤地扯了扯衣服上的穗子,平日里说话也没见听过一句,说不让他吃饭就真的不吃了?
章青云摆了摆手:“行了,娘娘的这个面首啊,身子里还有旧伤未愈,平日里上点儿心吧。”
唐宓无地自容,都说了是宫修,什么面首?
他一口一个面首,她哪里还会有清白名声在?
唐宓心里这样想着,却又多嘴问了一句:“他身体伤还没好吗?你要不要开些药?”
“不用,他好好养着就行,这几天饮食清淡些,注意休息就行了。”章青云道。
章青云都这么说了,唐宓也只能点点头:“我记下了。碧玉,送送章太医。”
章青云被碧玉送出了门,饶有兴趣地摸了摸胡子:这个面首有意思,装晕玩儿的不错。
章青云不担心他别有目的,念归这样的,显然图谋不轨也是对唐宓图谋不轨,这样他倒乐见其成。
夜同尘不可能回来了,唐宓能被人分走些注意力也好,就是不知道这个狡猾多端的面首能不能修成正果了。
“我可等着看热闹…”章青云嘀咕了一句。
碧玉没听清,问了句:“章大人您说什么?”
章青云干咳一声:“我说呀,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这几句,好诗,好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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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摊牌了,念归就是夜同尘。前面有提示的,夜同尘在陈州“死”的,念归是在骊山被救的,而骊山翻过去就是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