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归抬手,把唐宓的手拉开,语气温柔道:“住柴房也没有关系的,你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早些休息。”
唐宓鼻子一酸,莫名就特别委屈,她母亲怎么这样?
唐宓自认为她从小是特别听话的孩子,父母说什么她从来没有违逆过。父母让她学琴她便学,让她
作画她便作,让她进宫断送了一辈子,她便也进宫。
可是今日,唐母先敬罗衣后敬人颐指气使趾高气扬地指责念归有辱唐府清名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特别难堪。
唐宓摇摇头:“我不,就算他是男宠,他也是我的男宠。母亲口口声声说她是男宠,只怕在母亲眼中,我也是个不守妇道的下贱女子吧。既然母亲不愿意腾出一间客房来,那他便与我住一间屋子。”
唐夫人听了唐宓的话,大惊失色道:“胡闹,你们怎么可以住一间屋子?”
唐宓道:“我与我的男宠住一间屋子,又有何不可?”
唐宓说完这句话,拉着燕归禁止回到自己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对着门外道:“母亲早些睡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唐夫人气得跺脚:“你…你这个不听话的混账…”
唐夫人身边的丫鬟劝道:“夫人早些回去睡吧,小姐她…那位狼君本来就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唐夫人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你懂什么,就在这胡说八道?”
唐宓听着唐夫人在外面的骂声,撇了撇嘴,没说话。
念归看向唐宓微红的眼圈儿问声道:“受委屈了吧?”
这场景和这句话熟悉到让唐宓心尖儿发颤:上次她回家省亲,也是唐父唐母一意孤行地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是夜同尘,让明叔带她去尘王府,只为抱她一下给她安慰。
念归道:“对不起,今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面对那样的境况。说好了陪你,却什么都没有做,还让你因为我与你父母争吵…”
唐宓顷刻间因为这一段话而泪如雨下。
念归叹了口气:“你别哭。”
他朝唐宓张开双手:“不然你打我两下?”
唐宓鼻子猛然一酸,哭的更凶了,念归霎时间手足无措,半晌以后才轻轻地把人拥在了怀里。
唐宓在人怀里哭:“我害怕…”
这个时候,唐宓强装的镇定才终于藏不住,她一个闺阁里娇养的千金小姐,哪里碰见过绑架劫持被送到青楼的情况?
睁开眼入目皆陌生,碧玉也不在身边儿,唐宓能保持冷静已经不易,更何况短时间内想出计策逃出去。
念归拍了拍她的后背,与当初谁的动作如出一辙:“不怕了,有我在,以后都有我在。”
唐宓不知道是何时哭累的,第二日天光大亮,唐宓意识到自己抱着的人身心都在发颤:“你一夜没睡?”
他这样抱着她了一夜?
念归轻描淡写地道:“睡过一会儿了,看你睡着了,没忍心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