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历来冲撞的事儿多,然而是真冲撞假冲撞便不知道了。
芳华姑姑两鬓生了白发,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老奴眼拙,不知这位小主是…”
媛昭仪听到芳华姑姑竟然不认识她,心里的怒气更盛:“你是哪里的老刁奴,竟然连我都不认识?还是说,你个眼高于顶的奴才,只认识四妃不成?”
芳华姑姑道:“小主见谅,老奴久不外出,确实不认识您,刚才无意冲撞,也请小主宽宏大量。”
媛昭仪挑了挑柳叶眉:“你连我都不认识,怎知道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今日里我偏不宽宏大量。”
芳华姑姑皱了皱眉,终于有些不耐烦眼前这个人的无理取闹,转身朝她微微醒了个礼,不想与她多加辩驳。
“小主,老奴还有些急事在身,老奴愿意去罚司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
媛昭仪却忽然想起她是谁了:“你是长乐宫的那个姑姑?”
芳华姑姑点点头:“回小主的话,正是。”
“长乐宫的姑姑,可是老姑姑了,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那姑姑竟然要领罚二十个板子,怕是不够吧。”
媛昭仪倒是听说过这个姑姑,只是对她也是没有多留意。
她看来,一个姑姑天天在长乐宫里不出去,借着给太妃娘娘守着长乐宫的名头,却是在偷懒。
芳华姑姑听到了抬头问道:“那依照小主的意思…”
媛昭仪笑了:“依我的意思吧,芳华姑姑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只怕是终日里守在长乐宫内,把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原本该小惩大诫,可是又怕罚的轻了,你不长记性,那便…一百个板子吧。”
芳华姑姑一愣,一百个板子,哪怕还有命在?
“小主,不知老奴是哪里得罪了小主,若是小主想要奴才的命,拿去便是,何苦这样磋磨人呢?”
媛昭仪冷笑了一声:“你大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教训你你还敢顶嘴不成?”
芳华姑姑道:“回小主的话,老奴请示过皇上,老奴的主子只有太妃娘娘一个。”
“太妃娘娘都已经死了,倒是还有条忠心的狗。”
媛昭仪不知道曾经的事儿的,宫里的人又对唐宓讳莫如深,她便只以为唐宓是真的死了。
芳华姑姑听到媛昭仪这样说,心里有些气恼,嘴上却还是压了下去,“小主,请您慎言。”
袁昭仪是个说话不经脑子的,经不起人刺激,张口便道:“我说错了吗?太妃娘娘不就是死了吗?
我可听完她正是十几岁的年纪,这样的年纪只怕也是守不住寡。
这样死了倒也干净,否则若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怕是要令皇家颜面蒙羞。”
“小主!”芳华姑姑听人这样诋毁唐宓,怒道:“后宫上下谁不真心拜服太妃娘娘,您无凭无据却空口白说,说出这样的话来,您不怕皇上定您的罪吗?”
“皇上定我的罪?”媛昭仪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正得皇上喜欢,她不过是一个太妃而已,尊一生娘娘不过是叫着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