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提前交代下,若她疼晕便往她手上扎针,这个时候她不能昏睡过去,孩子必须得平安生下来。
“也不知道公主府那边怎么样了?”唐宓不能出去,公主府的消息也传不过来。
薛兰书劝道:“你只管放宽心吧,我听说孙太医已经过去了,他出了名的妇科圣手,医术精湛,公主应当不会有事儿的,只是林芳摇那儿可能是有些难。”
唐宓点点头:“说来也是巧,她们两个竟然赶到一天去了,不过刚才你说林芳摇那儿怎么了?”
薛兰书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听说淑妃难产,这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消息还没传过来。”
唐宓颇有些心虚的问道:“那长安呢?他可有在甘泉宫里?”
薛兰书摇摇头:“不知怎么的,皇上似乎有些可以壁着淑妃娘娘。”
“为何?”
唐宓不明白,林芳摇虽然可恨,可是此时是怀的却是夜长安的孩子,那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夜长安如此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薛兰书却冷笑一声:“你就是心软,依我看,林芳摇如此全部是她自作自受。”
唐宓诧异地看向薛兰书,没想到你想清冷的她会说出这样情绪色彩饱满的话来,这言语间赤裸裸的,都是对病方要的厌恶。
薛兰书看出唐宓的意思,微微笑了笑道:“你不必觉得诧异,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的心肠可比你硬多了。”
薛兰书当然恨林芳摇。
前一段时间若不是她,薛兰书本可以干干净净的守着拉心里的那个人,不入后宫这个乌七八糟的大染缸,却是被林芳瑶生生推了进去。
薛兰书讨厌极了后宫里嫔妃们争宠,为了荣华富贵尔虞我诈的风气。
唐宓听着迅雷说的话,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不喜欢长安,所以因为淑妃让你去侍寝,你才恨上了她?”
“您慧眼。”薛兰书没有否认,直接点了头。
她对唐宓道:“这宫里的嫔妃不是每一个都要必须喜欢皇上的,她们不喜欢皇上,却也不能喜欢别人。”
这宫里最大的悲哀,或许就在于此,身为嫔妃,只能别无所择地爱皇上,皇上却未必见的记得嫔妃的名字。
薛兰书深知自己和唐宓的差别,所以宁愿守着当年十里桃园,心里的一份干干净净,却没想到这份干净到底是被人毁了去。
“你上次同我说的那首如梦令…”唐宓看着薛兰书,忽然道。
薛兰书陡然心虚地不敢抬头看向唐宓的一双清澈的如同山泉水一般的眼睛,她该怎么告诉她,她喜欢的是夜同尘?
可是唐宓早已经猜到了,从她说海棠依旧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猜到了,只是薛兰书不愿意承认,在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
唐宓忽然说出这一番话,薛兰书以为他是在试探她。
不知怎么的,两人同在长乐宫相处了一段时日之后,比起夜同尘窥探出她自己的心思,薛兰书更害怕唐宓明白以后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薛兰书垂了垂眼:还有什么可瞒的呢,唐宓都知道了,再瞒下去只怕她自己都会虚伪的让自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