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听着夜同尘的话,刚要扬起嘴角笑起来,忽然又收住了。
她叹了口气,如今她在深宫里,夜长安不放他走,到时候只怕是个麻烦事儿。
“夜七,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我讨厌皇宫,厌恶极了。”唐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孕中多虑,语气带了几分无助,对着夜同尘道。
夜同尘的脸上轻松的笑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几天他很忙,没有空来看唐宓,实则就是在谋划如何,带她从皇宫离开。
他比唐宓更着急,他的妻儿子不可能留在皇宫里。
此时好不容易遇见了唐宓,原本是不想说这样沉重的话题,却没想到他的小姑娘红着眼睛告诉他她想离开。
当时这心里有一千一万种难受的滋味,揪着缠着,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来。
“会带你离开的。”夜同尘摸了摸唐宓的发顶,温柔地道:“相信我吗?”
唐宓点点头:“不是不相信,你快一点,我快呆不下去了。”
“嗯…听话。”夜同尘懒懒地抬眼,望向远处的眼神变得冷冽。
最近朝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许多结党营私的大臣被扯了出来,除了亲皇党的大臣之外,他们根本不想同夜长安以外的人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夜长安的手段不可谓不雷厉风行。
兵力都在夜长安的手里,夜同尘是虎也在卧着,是龙也在盘着。
说白了夜长安就是想要跟夜同尘赌一场,而这赌注是唐宓。
他跟夜长安不一样,夜长安能拿唐宓来赌,他不能,所以一直为着这个投鼠忌器,再叔侄俩的这一场权谋争斗的里,显得格外被动。
夜同尘忽然再次问道:“你相信我吗?唐宓。”
不再是不正经的喊得那些奇奇怪怪的昵称,而是正儿八经的叫做唐宓,但是这一句称呼唐宓便感觉出不对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唐宓问他。
夜同尘微微摇头:“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句,只要你点头,只要我知道你信我,便是我所有的底气。”
唐宓抬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夜同尘,目光坚定:“我当然信你。”
夜同尘是他的夫君,是她的腹中孩儿的父亲,她不信他还能信谁?
夜同尘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缓缓地笑开了:“对不起,不是不相信,而是这个答案对我太过重要了,我心里忐忑,只有一遍一遍的同你确认才能放心。”
“你到底要做什么?”唐宓看向夜同尘说道,“你这样闹的我越发觉得惴惴不安。”
“和你说了你要担心的,你只要好好的。你只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能站在我这边,听到没?”
“好。”唐宓见夜同尘不说,忽然也就释然了。
不说便不说吧,夜同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跟她说了也无济于事,除了让她白白的担心之外并无益处。
国家大事儿她不懂,后宫争斗她不明,她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不给夜同尘拖后腿,这对夜同尘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她要做的只是乖乖的等着,等一个他亲手为她准备的国泰民安,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