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鹿正愁找不到朱威的毛病,当即兴奋起来:“大胆朱威,竟敢逾越太孙殿下。”
朱威没有停下脚步,冷笑一声问道:“那只狗在乱叫?”
钱鹿一愣,上来就骂人的吗?
“粗鲁,本官新任辽东巡抚钱鹿,必要参你一本。”
“哦?钱鹿…新任辽东巡抚,好大的官啊,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朱威?”
钱鹿最不怕的就是不骂人的那种打嘴仗:“哼…刚刚在城门见过朱大人,好威风啊,屯军重关之内,领着妇人,你讲军规法纪放在何处?”
说话之时,朱威已然走到钱鹿面前,一脸微笑的模样,好似并未动气,而孙承宗和吴官对视一眼,都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可就在两人没做出反应之时,一声脆响,将众人从醉酒中惊醒。
再看朱威钱鹿二人,朱威嫌弃的用酒水浇手,而钱鹿捂着脸,双目空洞。
赶过来的朱由校也是目瞪口呆,当然了,不是因为这个巴掌,而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杀钱鹿为何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人越多,越不好收场啊。
钱鹿回过神来,双目通红:“你…你…大胆。”
可是回应他的,还是一巴掌。
“聒噪…”
孙承宗忍不住了,上前看着朱威说道:“朱大人,过分了吧!”
朱威对着孙承宗一拱手,表示并非不尊敬他,而后开口道:“不…不过分,下官今日就是要打他。”
“为何?”
朱威摇摇头:“不为何,就是看他不顺眼。”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孙大人,下官没喝酒,很清醒。”
吴官这时也站了过来:“不…你喝酒了,来人啊,朱大人醉了,扶下去休息。”
“是…”
可是朱威并不领情,他知道吴官是要为他开脱,但是此时最有可能阻止朱威的反而就是吴官。
原因还是因为愚忠,万历任命的巡抚,吴官自然是要力保的,哪怕这人他也看不上。
朱威挥手将过来扶他的军士打发掉,而后看着好似怒火焚身一般的钱鹿:“钱大人,这滋味可好受?”
钱鹿颤抖着嘴唇,可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他怕朱威再来那么一下。
钱鹿这种人唯利是图,什么名声之类的,他不在乎,可是朱威这手劲,打的是真的疼啊,他怕疼。
朱威嗤笑一声说道:“原本以为钱大人还有些骨气的,可是现在看来,不如一个娘们。”
这话引得众将士嘲笑,当兵的,都有血性,钱鹿这种被打了都不敢放一个屁的人,是不会获得尊敬的。
“够啦…今日宴席结束,各将各营带回。”
吴官在这山海关可是说一不二的,他这一声令下,众将士自然听命。
可是朱威不愿意啊,大声喊到:“慢…”
吴官盯着朱威,他已经很不开心了:“朱威,你想做什么?”
朱威恭恭敬敬的给吴官行了一个礼,而后说道:“我不想做什么,只不过突然想杀人了。”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闪过,钱鹿脖子上多了一丝血线,有些后知后觉的钱鹿摸着狂涌而出的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威,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双手捂住伤口,慢慢滑倒在地。
“朱威…来人,将朱威给我拿下。”
吴官一声呕吼,众将士上前。
朱威则是淡然一笑,将染着鲜血的钢刀往地上一扔,好似在等人来抓他。
朱由校连忙上前阻止:“且慢…吴将军,孙督师,莫急,有可能是误会。”
朱威转头笑着看了看朱由校,摇了摇头,而后轻轻的将秦苒儿的手从他的衣袖上拉开,朗声道:“今…大明辽东督军朱威,杀巡抚钱鹿,罪不可赦,请皇太子殿下,去我官职,押送入京,听…陛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