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没有让刘氓等太久,早晨族长刘垨出门的时候,说是要替刘氓重新刻制符传的,只是没到晌午,他便回来了。
当时,刘氓正在客舍内与刘源讨论着这次生意的模式思路,屋内自然也请了此次风投的大资本家,刘兰芝。
作为目前诸人中最有钱的大资本家,刘兰芝对于此番春耕的收益还是颇为满意的。所以,她便私下唆使刘源,向刘氓学习一下这趟生意的经验。
就在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刘垨回来了,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张口就叫刘源跟他到厅堂去受训,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回了后宅。
直到陈母来告知刘氓,族长让他过去一趟时,众人才恍然惊觉刘垨回来了。
默默与陈实对视一眼,刘氓回了陈母一声知道后,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往厅堂而去。
厅堂中,刘垨正襟危坐在案几之后,手中握着一卷书简,默默的看着。刘氓在门外通禀一声,获得准许后,才缓步入内。
躬身向刘垨施了一礼,刘氓主动询问,“不知刘族长寻在下所为何事?”
闻言,刘垨放下书简,同时面上露出微笑,看向刘氓和善道:“之前听阿实说你们此次诸村耕种间发生了不少事,不知能否说与我听听?”
眉间微微轻颤,刘氓心下凛然,估计刘垨已经知道了,当下他也并没有慌乱,依旧坦然道:“不知刘族长想要听关于哪一村的,是万家村还是周庄的事情?”
“就万家村吧!”面上堆着笑容,刘垨静静的看着刘氓不急不缓的答道。
拱手一礼,随后刘氓单手附后,事已至此,他遂昂首挺胸道:“刘族长乃逢龙人,想必万家村的情况你也了解,不错,当日我等入万家村耕种的时候确实被一伙强人盯上了。
这伙强人知道万家村是我们最后一个村落,便埋伏在村口外的山丘道上,想要将我等击杀手,劫走财物。彼时从万家村出来时,已然暮色微沉,而慌乱之中,我等则侥幸将贼人击退!”
“事情当真如阿氓所说这般么?可为何我得知的消息,却是劫匪六人,一俘一逃,余下皆横死当场了呢?”
“刘族长想要问什么?直言便是。”面色逐渐冷淡,刘氓直视刘垨。
轻轻端起案几边的茶碗喝了口,刘垨微笑轻声道:“阿氓莫要误会,身为刘家村的族长,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询问清楚的。
据刘恪所言,你之前已经推测到当夜贼人会袭击你等,且已经先行预备好了后手。等到开战之时,你也是冲锋在前,并没有丝毫怯懦。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待次日天明时再动身回来呢?”
目光紧盯刘氓,“难道说你此番来刘家村是别有用意?更有甚者,你是故意来引发我刘家村与逢龙山的仇恨的?”
目光灼灼,言语咄咄逼人,刘垨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的刘氓,等待他的回答。
对视刘垨,刘氓沉默良久,并不是他无言以对,相反此时他的胸口正隐隐积攒着一腔怒气。
许久,刘氓忽然晒然一笑,无声摇头道:“方才刘族长之言可谓是字字珠玑,振聋发聩,全都击中了我的心头了。只是,我想只是想说一点。”
“万家村恶徒乃贵族三老刘邕告知与我,而且我出村时已然与刘家村断绝了关系,彼时我孤立无援,我且问你,夜间返回与日间返回又有何分别?难道当真会有人来搭救我等么!”
摇头讪笑,刘氓继续道:“彼时将吾弃如敝履,如今又疑我之用心!”明眸直视刘垨,刘氓只幽幽道:“贵族之人情,在下今日是领教了!”
说完,便要转身踏出厅堂。
“且慢!”当下,刘垨连忙出声叫住了刘氓。
兀自止住动作,然而他却并没有回头。
“此事我可暂且不提,但又一事还望刘郎君能够如实告知,先前我遣人往合肥核查刘郎君身份时,当地官吏却说查无此人!不知能否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