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刘氓心下一凛,来了!
迅速扭头看向身后,余光同时瞥见即将策马疾驰出去的少年,刘氓急速出手,一把按住他的马缰,“此时再跑,你当真以为他们还追不上你么?”
“你!”面色大变,少年面露惊容。
“闲话少说!”刘氓也不看他,直接吩咐道:“小二前去查探,阿实将他们带下去,阿恪起棍,劫道!”
“喏!”
随着刘氓一声吩咐众人纷纷行动起来,陈实上前直接将马匹连带着两人牵到一旁,刘恪吕蒙等众人也纷纷分拨大刀,拦起重棍准备起来。
片刻,随着小二跑回传信的同时,马蹄声随着人影已经奔至身前。
飞驰的快马上身穿军中衣甲,腰悬军制战刀的五名汉子,在以一名为首的汉子率领下,沿着道路疾驰而来。
当瞧见前方横栏的刘氓众人,骑卒们当下都勒停了胯下坐骑,逡巡在前方看着扫视着一众手持大刀的健硕少年!
人群中吕蒙瞧见这些人的装扮心下也是猛然一提,当即小声对刘氓道:“阿氓小心,这些事孙策军中士卒!”
“等的就是他们!”在吕蒙的惊愕的眼神下,刘氓抬头看向前方,正欲说话,却不料对面率先呵斥了起来。
“混账!你们是哪里人?竟然敢阻拦军中办事!”
“这位伍长是不是话说的有些满了?”言毕,刘氓直接出言道:“当下庐江乃陆康公治下,素来没有军马驰骋的事情,却不知你们是哪路的军士!”
“放肆!军营大事岂能你一小儿探知!速速放开横栏,让我等过去,今日便饶恕尔等!”
当下,那名伍长模样的军卒,也是极其嚣张的呵斥起来。若不是见这群轻年汉子手中皆握着大刀,伍长才懒得同他们废话。
“若我们不放呢?”
“不放?”伍长闻言冷笑,“今日你们统统得死在此地!”
“好大的口气!”刘氓闻言也是嘴角一勾,他们既然敢在逢龙山下停留,就是不怕这些人在来找麻烦的,毕竟即便出了事情,最后还是会归结到陈策的头上。
单臂缓缓举起,随着刘氓的这一动作,众人纷纷拿出腰间的手弩,对准前方五人。
当下,方才犹然一脸倨傲的伍长,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厮混军中他岂能连手弩都认识。即便这手弩没有军中强弩的射程远,但在眼下这么短的距离里,射击他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们乃是袁将军的麾下,你若得罪了袁将军,决然不会有好结果!”
嘴角轻勾,刘氓轻蔑的望着他们,若是孙策他倒还要再考虑考虑,但是袁术,他又没那闲工夫来搭理我。
贪婪的扫过骑卒们身上的衣甲和坐下的马匹,刘氓面色忽然一边,惊诧道:“诸位原来是袁将军的麾下,当真是在下有言不是泰山!还请上差勿怪!”
“见你认错及时,算了算了!”轻蔑的摆摆手,那伍长兀自傲娇,在这江淮之地还没有报袁术名号不好使的地方。
“如此怎么可以!”说着刘氓连忙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带钱囊,“这是我的一些积蓄,还望诸位差官能够原谅小子的无心之失。”
说着刘氓便单手举着钱囊向那伍长走去。原本焦急这要追人的伍长,瞧见那鼓囊囊的钱袋当下扭头搜了眼诸人,见一众骑卒都佯装不见。
他便满心欢喜的等着刘氓送钱上门。
眉头轻皱,兀自觉着刚刚才靠近过来的刘氓,送钱态度不积极,伍长俯身拿钱时正欲呵斥几句!
刹那间,却是眼前一晃,一道寒光闪过,随后伍长的咽喉犹然崩裂水管一般,不断向外涌着血水。
在方才动手的同时,刘氓早已震喝出声:“一个不留!”
几乎与他的动作同时发生,是数人的手弩瞬间扣动弩机。
“咔咔咔!”
“噗噗噗!”
转眼间,方才还端坐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数名骑卒纷纷坠落在地。
于是袁术麾下的一伍骑卒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刘氓等人拦路伏杀了。
血腥溅在刘氓的脸上,也同时冲击着一众少年的脑海,这已经使他们今天第二次瞧见死人了,上一个死人就在不久前的逢龙山上。
吕蒙杀的郑毅的时候,毕竟他们只是远观,而这一次却是他们自己动的手,扣动机扩的时候还没有感觉,但当他们瞧见睁着眼睛却已经没了生机的尸体的时候,精神就开始紧绷了。
然而相比于刘氓而言,他们算是好的了,亲眼瞧见自己亲手剖杀了一个活人,这都是上战场之前必须要经历的。
少年们也不是悲天悯人的救世主,终究是在这个时代耳濡目染一些生生死死长大的,迅速适应了一下后,便开始收拾起战场。
着人将兵卒的衣甲剥了用行囊包裹起来,收拢起他们的兵器以及五匹战马,这一波刘氓的收获着实不错。
寻一处隐蔽的地方把尸体掩埋,即便是打着陈策的名义,刘氓也不能让人查出丝毫证据,只能由逢龙山下发现的这一点来将罪名归结到陈策的头上。
眼看着处理这一切得心应手的刘氓,方才被扣留的少年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吭声。
毫不介意的拍拍手,刘氓来到少年身边,兀自道:“实话与你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做。”瞧了瞧他的神情,刘氓又笑道:“嚯,不信?”
“你们这般熟练的行动,若是第一次伏杀,我都不相信!”少年没回答,反倒是身旁稍小的孩童仰头开了口。
连忙将小少年向后扯了扯,少年有些紧张的看向刘氓。
眼睛在少年与孩童之间来回横扫了数下,刘氓目光最终落在少年的身上,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其实我已经知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