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劳烦陈首领!”兀自出生劝下陈策的慷慨,刘氓沉声道:“或许是我们与张多首领之间的一次误会,此事我自去解决便可。”
陈策闻言还想再说几句,却被刘氓给挡了下来。陈策的人情,他此时还不能欠下,否则今后的事情就很难开展了。
而且眼下他对张多其实还并没有了解,倘若是陈策为了防止自己同他有过多接触,而主动去想要去解决的对方的话,刘氓觉得或许有些可惜了。
倘若他同时能够与水贼张多也达成合作的话,那他的门路就会宽阔许多了。
接着刘氓在陈策的数次确认又婉拒下离开了逢龙山山寨。
从山上下来,身旁的吕蒙便有些忍不住了,“阿氓,我以为那陈策也并非憨傻之辈,会不会是他暗中使人劫道后又将此事嫁祸给了旁人,自己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利!”
稍微顿了一下,刘氓缓缓摇头,轻声道:“此事我下山时也曾想过,但我以为很难,其实是不是他故意陷害,只要我们搭上那张多,一问便知。他没有必要故意欺骗我们,反而弄得关系紧张!”
“倘若是那张多所为,那阿源的话恐怕就要重新梳理一下了!”当下,一直沉思不语的陈实补充道。
点点头,刘氓同样符合道:“估计是派往居巢城暗中交易的事情被张多截获了,而后在逢龙山下又蹲守到了一次,所以对方才会有那般言语!”
默默颔首,众人当下也觉得情况恐怕便是入刘氓所料的这般。接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趁着这次机会,刘氓让小二直接探路,就要去寻那张多去。
此时逢龙山上
刘氓众人虽然已经离去有些时候了,但陈策依旧负手矗立在原地,似乎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山腰隐蔽处的一名汉子,气喘吁吁的行至陈策跟前,拱手抱拳,轰然道:“首领,属下一直在望哨盯着,直到瞧见他们奔居巢方向去了!”
无声点点头,哨卒拱手退了下去。
此时,一直候在陈策身旁的周章,有些担忧道:“首领看样子他们这真的是要寻那张多去了?”
斜了他一眼,陈策冷冷一笑,“怎么怕了?当初在山下劫道的本就是张多的人,他们去寻他不是应该的么?”
又默默的扫了他一眼,陈策轻蔑道:“再说了居巢黑市交易耕牛的事情,是他张多自己探知的,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张了张嘴,周章还是没有说出口。消息虽然是他探听到的,可是黑市交易的消息怎么可能就那般容易便泄露了呢。
想了想,自己也是将这道消息转了很多道弯才递出去的,源头也根本不会找到他们的头上。怪就怪,他张多太心急了,才进入枞阳月余竟然就想把手伸到逢龙来!
低头思量了一下,周章还是抬起头看向陈策,面有不解的询问道:“首领,那他们之前在山下做的事,我们便当真不说了?”
逢龙山乃是陈策的大本营,山上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会不知,所以上次刘氓等人在山脚截杀官军的全程,陈策都是瞧见的!
嘴角微微勾起,陈策无声的笑了笑,“有些时候,做事情不要太急躁。要一步一步来,他刘氓也并非愚笨之人,若此番当真与那张多起了冲突,回过神之后,来寻我的晦气,我们该如何应对?”
瞬间眼眸明亮,周章一阵恍然,“首领是想将其作为应付刘氓的筹码!”
轻笑无语,当下,陈策淡然转身往山寨走,同时道:“若他刘氓能将此事摆平,我将其作为一份示好的筹码与他也不失妥当!”
闻言,周章一脸敬佩的看着陈策的背影。果真能够统领山寨数百人的一方豪侠,都不是简单的。
居巢国境内,枞阳湖水寨。
枞阳湖其实也是同潘阳湖类似的,长江沿线的内陆湖水系,不过由于地势和气候的变化,枞阳湖水域正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逐年缩小。
不似潘阳湖的九渠纵横,枞阳湖水系也就是一块比较大的江水内流湖,接连着几条入江的河流而出。
而作为庐江郡内在大别山脉与长江天险,同时形成的一片狭长内陆上的最大水泊,枞阳湖自然也成了庐江郡周边流民与游侠落草的好地方。
此时在枞阳湖近内陆的一处半水寨的大堂内,一名外间探查的哨卒正急匆匆跑了进来。
对着上首的青年拱了拱手,哨卒便紧声禀报道:“一群数十日的佩刀汉子正向山寨方向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