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宣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刚刚走出房门,就被张恪拖进了书房。
青龙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张宣震惊的叫声,神色镇定,心中毫无波澜。
果然,很快,张宣一脸怒气地和张恪一起从房中出来,不时还拧一下张恪的耳朵。
父子二人走向祖父张论所在的北楼。
没过多久,张论苍老的惊叫声也在房中响起,然后争吵逐渐安静下来。
等张恪出来找到青龙的时候,两只耳朵已经被搓得通红。
叹了口气,将柏舟叫进了书房。
不多时,一个穷酸士子走出了书房,悄悄去往山阴县。
当天晚上,柏舟他娘碰巧有事,找了他一晚,听说他整夜被小郎君留在房里的时候,那夹杂着心疼又带这些欢喜的表情,煞是复杂。
第三天的大清早,凌灵戚拄着一把大刀,站在山头。
烈烈秋风,凉爽宜人。
他实在需要这股凉意来缓解一下脑仁儿的疼痛,小郎君怎么会要求我真的把他绑到山上来呢。
以至于那天深夜,当连戊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以为连戊这小子叛变了。
“大哥,都准备好了!”
一个山贼兴冲冲地跑过来禀报。
凌灵戚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拿刀一指,沉声一喝,“出发!”
蒙蒙的天光中,凌灵戚扛着刀,身后跟着六七个勉强算得上亲信的山贼,踏上了劫人之路。
连戊本来也是在这个队伍中的,但临出发前,凌灵戚终于记起还有个许三狼那事儿,便让连戊带着几个人,留下来悄悄守着那两个女郎,随机应变。
朝阳初升,张恪又如往常一样,带着青龙出了坞堡,去往山道晨练。
当他带着青龙走到一个充满回忆的地点时,果然从一侧的山坡上,跳下几个汉子,三下五除二就给张恪和青龙给绑了。
邦德果然是个念旧的人。
看着这帮乌合之众,青龙差点没忍住就要出手,主要对方一举一动的姿势,在青龙的眼中,实在是太适合挨打了。
见到青龙没有出手,凌灵戚的心放下去了一半。
但故作凶恶的他还是背对众人,悄悄向张恪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得到张恪肯定的答复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熟悉的黑头套,当头罩下。
张恪:我特么跟你这个头套是有仇还是咋地,第三次了!
山贼正要给青龙也套上,凌灵戚连忙叫住说不用。
“这人,一看就不行,瘦瘦干干的,没什么威胁。”
山贼轻轻捏了捏青龙衣衫下硬得像铁一样棱角分明的肌肉,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一个山贼由衷感慨道:“老大不愧是老大,像我们这种蠢货,就会觉得这人好厉害,差点给这小子骗了。”
张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走稳。
山寨之上,在凌灵戚走后约莫半个时辰,一个身影故作悠闲,带着两个手下,左顾右盼地走向了凌灵戚的住处。
简陋的小院,已经是山寨上最豪奢的住处了。
那个俏丽女郎和她的婢女胡笳,就正好被关押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