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最仰慕韩夫人的吴敬祖,唐世勋就认为这小子不错,既有学识又有家底,而且还是景文公子赵丰的表弟,这不是可以推荐他做个副学正?
韩夫人闻言不禁用她的桃花眼瞟了唐世勋一眼,你小子倒是会用人,我还以为你吃了吴敬祖的醋,不愿任用他呢?
唐世勋自然猜到韩夫人是何意,他故作不快地瞪了韩夫人一眼。
的确,他很不喜欢吴敬祖整日里和个牛皮糖似的缠着韩夫人,但那小子对韩夫人甚是忠心,这岂非是安插在府学宫当中的不二棋子?
阿梓见唐世勋和韩夫人就在她面前这么眉目传情,心头自是醋意满满,若非此时大家是在商议要事,她定会当面骂韩夫人是骚狐狸。
唐世勋与韩夫人眉来眼去之后,继续说道,他接下来会命工匠雕刻三块‘学宫行走’的令牌,且在其上分别刻有‘军’、‘政’、‘商’三字,并将这三块令牌交给府学宫。
只要是持有这三块令牌的府学宫之人,随时可自由进入军营、衙门或零陵商会了解各类事务。
唐世勋举例说明,比如持有‘军’字‘学宫行走’令牌者,可以进入南边富家桥防线的营地内,旁听一众将领的军事会议,关于会议内容,持此令牌者可以做记录并回府学宫内与一众士人讨论。
若是对将军们的决策或军营各项事务有甚意见,皆可写成文书呈交给唐夫子。
当然,唐世勋随即神色严肃地指出,军机要务仅限于府学宫内的高层讨论,若是泄露机密于外人,按军法处置!
唐世勋接着说道,如今富家桥营地的高层将领以子诩公子唐世绩为首,白家老二和老三为辅,他今日便修书一封给子诩公子交待此事。
在如今的形势下,持有‘军’字令牌者只能暂且去富家桥营地,柳将军的东大营或是莫将军驻守的湘口关,唐世勋自然没有权力允许府学宫的人去考察和了解。
不过,持有‘政’字令牌者可以自由出入府衙和县衙,持有‘商’字令牌者可以自由出入零陵商会。
唐世勋最后指出,持有这三块令牌者只有自由出入权和旁听权,不可当面抨击任何将军或大人,也没有任何否决权,但可以将建议或弹劾书写成文呈交给他,他自会仔细查阅并做出决断。
当唐世勋说罢,韩夫人和阿梓惊奇地对视了一眼,而坐在下面记录的许南潇和王秀荷亦是一脸惊讶之色。
持有这三块令牌者居然有弹劾权?四个女子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一个官职:‘监察御史’!
自由出入和旁听不就相当于监察权?还有建议权和弹劾权,这些不都是监察御史的权力吗?
要知道自打献贼入城之后,原大明在零陵城内的监察机构早已名存实亡,他竟然要重开监察机构?而且将之交给学宫体系?
四个女子皆是越想越心惊,这府学宫看似只有一帮无官职的文士们在打理,原来竟是如此地非同一般啊?
学宫体系被赋予了如此重要的监察等权力,那些个文士们岂非要弹冠相庆?这零陵城又有哪个士人不想进入府学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