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劝谏自己的顶头上司,难道就不能私下里说?
大都督新官上任的时候,跳出来当着蜀郡百官的面,不给窦轨面子,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这种脑残,没有被窦轨活活打死,宫保觉得还真是赵家的祖坟冒青烟,祖宗保佑了。
王珪自然也明白赵弘安的脾性,否则又怎么会冒着得罪窦轨的风险,去为他求情?故而方才的话,也只是故意拿赵弘安打趣而已。
宫保其实对于赵弘安这老头,如何得罪了窦轨并不在意,他只是暗自琢磨,应该如何旁敲侧击,询问一下赵弘安这老头,关于那只熊猫的事情。
为了继续待在大堂里,宫保很是殷勤的跑上前,为两位大佬斟酒倒茶伺候着。
王珪笑着看他一眼,倒也没将宫保赶走,任由他在旁服侍。
却听赵弘安又继续说道:“叔玠兄,老夫听闻你昨日,又去大都督府劝谏獠人一事?还被大都督下令鞭笞?不知叔玠兄,有无大碍?”
赵弘安今日来王珪府上做客,便是前来慰问王珪的。
王珪笑着摆摆手,又拿赵弘安打趣,揶揄的笑道:“赵公动辄遭笞,岁至数百,老夫这又算得了什么?”
赵弘安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自己好心慰问,王珪这老头居然还拿他的痛处来取笑,实在是气煞个人!
“哼,既然叔玠兄无事,那老夫的膏药,便勿要浪费了。”赵弘安说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贴膏药,朝王珪晃了晃,作势又要重新揣回怀里。
宫保还没看清赵弘安手中那的是什么,王珪却很是身手敏捷的,一把从赵弘安的手中,将那膏药抢了过去。
“哈哈,赵公,既然是准备送出的礼物,岂有收回去的道理?赵公好意,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呵呵,叔玠兄倒是识货。”赵弘安捻须笑道。
王珪把玩着手中那贴膏药,也跟着笑道:“谁人不知,你们赵家有这膏药秘方。赵公你被大都督这般鞭笞,却没留下什么隐疾,怕也是这膏药的功劳吧?”
赵弘安很是得意的点点头:“叔玠兄所言不错,这膏药可是我赵家的不传之秘,需用那白罴的皮毛制成,得来殊为不易。对于跌打损伤,活血化瘀,再好不过。”
宫保伺立在一旁,听到这里,倒是恍然大悟,难怪这位打不死的小强爷,会与那山民购买熊猫皮毛,感情真是拿来做膏药啊?
之前听刘班头说熊猫皮可以用来制作膏药,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却没想,赵弘安这老头,居然还真是这样干的。
苍了个天了!
这货到底祸害了多少熊猫?
后世大熊猫变成国宝,怕也有这老头的“功劳”吧?
宫保可算等到这话题,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赶紧接口说道:“呵呵,说来倒也巧了。今日小子去坊市采买物品,途遇一位山民,他手中拿着卷白罴的皮毛,想来必是准备送去赵公府上的吧?”
“哦?有这事?那说不得便是老夫定的白罴皮。”
宫保一脸天真的问道:“赵公,那山民还抓了一只白罴幼崽,看着甚是可怜。那白罴幼崽,赵公也要将其制成膏药吗?”
“白罴幼崽?老夫要那幼崽何用?制作白罴膏药,需得是成年白罴的皮毛才行。”赵弘安一脸不解,却听得宫保不禁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