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疑惑道:“宦官都是袁绍杀的,子师此言,我就听不懂了哈!”
王允拱拱手,道:“天下人欲诛杀宦官,但大将军却举棋不定,太后更是坚决不允。
任凭大将军如何劝说,袁绍等人如何布局谋划,甚至让桥瑁带兵到成皋,指使丁原派数千人作乱河内,自称“黑山伯”,以诛杀赵忠等宦官为名,焚烧孟津,放火烧平阴、河津幕府及居民,想以此震怖太后,而太后依旧不从。
但是,司空一到夕阳亭,太后惊恐于司空的威名,立即就同意了。
若是没有司空,诛杀宦官一事,根本无从提起啊!”
“嗯,子师不这样解说,咱都不知道立有如此大功啊,我向来也是最讨厌奸宦的!”
董卓哈哈大笑,“我前些时日上书,说‘中常侍张让等人窃据恩宠,搅乱天下。
所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弄破恶疮虽疼,胜似它侵入内部。
从前赵鞅兴晋阳之兵,以驱逐君主身边的恶人。
如今臣则鸣鼓到洛阳,抓捕张让等人,以消除奸恶污秽。’
原本还感慨来的太慢,没有赶上杀两个奸宦,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两人说的高兴,王允忽然一拜道:“如今太傅老迈,袁基袁绍等人难堪大任,杨彪等人清谈客,朝局以后就看司空的了。
允不才,愿为司空牵马,执鞭左右。”
董卓先是大惊,随即大喜,连忙把王允扶了起来,感慨道:“我常听闻关中关东名门望族,大都觉得我董卓粗鄙,何德何能,能得子师厚爱啊!”
王允同样感慨道:“司空,允乃是并州人,虽家世还可,但也是边郡出身呐。
这么多年,咱们边郡的人,为了大汉留了多少血,有谁知道?有谁记得?
现在司空来了,咱们边郡人的好日子才终于来了,我又怎么敢不效忠司空呢!”
董卓深情道:“我得子师,如鱼得水也!”
两人手扶着手,四目相对。
这时,门外响起田景的声音:“司空,董璜求见!”
“哈哈哈,子师,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董家的千里驹!”
董卓拉着王允向殿外走去。
王允眉眼低垂,似是有些情绪,但一闪即逝,再抬起头时,目光就变得坚定无比了。
“我有此命在,全得太傅费力。如今他以重任相托,我又岂能不尽力求义,青史会留下我的美名。”
他赫然便是太傅袁隗安插在董卓身边的一颗棋子......
“什么,他们都不应召!!”
董卓勃然大怒,浓密的眉毛像是刀剑一般紧紧地贴在一起。
愤怒的瞳孔中闪烁着凶光,透露出不可抵挡的威严和压迫感。
低沉而咆哮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发出来,如同狂放炽热的火焰一般震撼。
田景和董璜吓得赶紧跪伏于地。
王允的眉头微微一皱,董卓的威仪,竟然如此雄重!
他轻轻的咽了口唾沫。
暴怒之下,浑身散发出的愤怒和权势,竟让人心生畏惧,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不过,这反而更加激起了王允的刚直执拗之气,他略一挣扎,便昂首笑道:“司空勿忧!”
......
“麻烦通报一声,我乃是博士李儒,前来投诚司空!”
院门前,一个戴着两梁进贤冠的儒士,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门客。
“我熟读天下史书,经书研究透彻,乃是天下第一,所以才为博士。
是故胸中有沟壑,心中有乾坤,定能助司空,再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