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如果扔在人堆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腰里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烟杆。也是外地人对四川人印象中的双枪兵的一支枪---烟枪。不是抽鸦片的,而是抽烟叶的。
烟杆中间还拴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碎烟叶。小布袋里插着一根竹子制作的火捻子。里面装着卷成圆柱形的表心纸,点燃表心纸后,用竹筒盖着。表心纸里便存在一些火星子,在需要用时,将竹筒拔掉,吹一吹火捻子,表心纸就能复燃点烟。
余则成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谍!如果不是“不能排除任何人嫌疑”的强烈的观念。他甚至将这两个人完全排除了。
从武汉来的一家人中,家里三个男人早晨都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家里就四个人,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相对而言,有孩子的家庭闹一些,因而,余则成总是能听到他们家里的嬉笑声。
余则成看到了那个大儿媳,是个典型的武汉人。鼻梁略微有些塌,长得还算精神。
这户人家的女儿也出来过,也是典型的武汉人。长得圆圆的脸盘。在那个时代属于美女一类。她在家里还教侄女儿认字。说明这一户人家在武汉可能还有点份。否则,来了重庆,也买不起这房子。
这一户人家看起来也不像是谍。不过,可能要相对大一些。毕竟是从武汉过来的。
教师那一户孩子多,大儿子上小学了。家庭主妇在家里带两个孩子。看样子,这户人家的孩子还很听话,很少听到家庭主妇喝骂声。
余则成觉得这户家庭跟谍联系不起来。人家都没有出过四川啊。
这让余则成开始困惑起来。他觉得老吕的思路还是对的,自己要是不来亲自体验一下,坐在五号院里,有魏金凤腐蚀着自己的思维,哪里能有什么灵感呢?
王千滚今主动“赎罪”,去街上买了不少酒菜。
三人在房间里一边吃喝,一边观察。
一天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中间那一户人家开门了,从院子里推出一辆板车,上面架着折叠的小桌子、小板凳,还有装火炉子的圆桶,以及装碗筷的小碗柜。
余则成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半!果然很准时。他再看看那一对父女俩和板车,他突然有了一丝灵感。但这个灵感一闪即逝。他闭上眼睛来捕捉这一丝灵感,最终一无所获。
天色黑下来了,这个巷子进进出出的人开始多起来。因为天黑,巷子里又没有路灯,根本看不清是谁在进出。不过,就像扈林升所说的,如果有人提着一个箱子大小的东西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因而,余则成可以确定,如果有人将发报机运出去,是跑不掉扈林升和王千滚的观察的。
余则成回去了!他观察了一整天,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一闪即逝的灵感。不过,很多时候灵感也不一定就有效。
魏金凤、魏金江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看到余则成回来,魏金凤便喊着:“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余则成看到魏金凤专门用一只大锅烧着水,将蒸架放在锅里,将已经烧好了的菜放在蒸架上,采用这样的方法保温。想到后世的微波炉,他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原始和淳朴。
吃过饭之后,余则成就躺在上,仔细回忆这一天观察的一丝一毫。最后,他摇了摇头,放弃了归纳。
余则成已经确定了方案。如果今晚谍再发报,就采取雷霆手段抓捕!必须要给自己和处里有个交代。千万不能等到徐业道一个月期限来临之际去赌一把。
魏金凤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她小脸一红,说:“洗下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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