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德安情绪有些低落，说：“我的伤不要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给老大添乱了？”

“没关系！你今晚是很勇敢的，敢独自一人去杀鬼子，比我们男人都强。我很佩服你！”

一阵彩虹屁拍上来，毛德安就忘记了自己违反纪律的事，她说：“很可惜，自己很可能一个鬼子都没有杀死！没想到，盒子炮打实弹还是挺难的。”

徐志敏在心里对这个傻女人有些蔑视，不过，要打听余则成在政警总署的内线，他必须保持耐心跟她聊。他说：“没事！打枪的事，多练一练就可以了。”

毛德安叹了一口气，说：“老大他们今晚搞了两次爆炸，不知道效果如何？”

徐志敏说：“要想知道效果，那还不简单，跟我们在政警总署的内线联系一下不就知道了。”

毛德安很担心余则成的安全，她说：“可惜啊，我受伤了，要不然我可以去跟老大联系一下。根本不需要去联系内线。”

徐志敏内心里嘭嘭直跳，他强压着激动之情，说：“我不是可以去帮你联系吗？”

毛德安趴在地窖里，她扭头看了看徐志敏，这时，在她眼里，徐志敏要英俊得多了。她说：“不行啊！老大还没有发话，你还不能去执行这样隐秘的任务。”

徐志敏有些失望！他故意叹了一口气，说：“昨晚只顾得救你回来，要不然，我杀几个鬼子也好纳一个投名状！这样，你就会相信我了。”

毛德安听出徐志敏话中的埋怨，她说：“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可是，小组内有纪律，这样的大事，都得听老大的。否则，就会造成牺牲！我们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徐志敏知道，在没有将毛德安放倒之前，那些敏感的情报很难挖出来，但是可以旁敲侧击，他说：“老大前几次行动，都是有内线配合的吗？”

毛德安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参加，不知道具体行动的内容。”考虑到徐志敏刚才对自己保密态度的不满，她补充说：“像这么大规模的连环行动，老大肯定是会跟内线在一起商议的。”

徐志敏大脑立刻开始思索：‘余则成三天前开始行动，也就是说，内线大概在四天前跟余则成见面。只要查一查前四天、五天，政警总署哪个中层军官脱离了视线，就有重大嫌疑。’

不过，这个范围可能会有点大。要是能再缩小一下把握就大了。只要能揪出这个内线，自己副署长的位置就稳了！

徐志敏问道：“以前，徐金根在政警总署时，老大还协助他提拔；这个内线，老大也一定帮助过吧？”

毛德安张开小嘴巴，正要说“那是肯定的”，她突然觉得这次谈话有些深入了。她改口说：“哪知道呢！”

徐志敏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以前喜欢的男人是不是老大？”

一句话戳中了毛德安的内心，不过，这次她经历了生死，在自己临死前，下意识想到的还是老大，因而，她不打算否认，说：“嗯！”

毛德安没有脸红，反而有点自豪，因为她决定了要将身子交给老大。

徐志敏抓住了毛德安的弱点，说：“你既然跟老大俩的关系到了这种地步！他怎么会在行动时甩开你呢？”

毛德安果然被戳中了疼处，她说：“我以前跟老大在一起行动很多次！这次，要不是为了紧盯着你，我肯定会参加的。”

徐志敏摇了摇头，说：“要想确认老大是否信任你；不是带着你行动几次，而是他会不会告诉你内线这种绝密的信息。依我看啊，你在老大心目中还是没有什么分量。”

毛德安自尊心很强，她说：“你错了！老大都愿意接受我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太忙，要不然……”

毛德安想到那间专用包厢，要不然，自己就会睡在那里，而老大呢？就是村长……

老大讲过一个故事：

一名扫盲女教员教一个村妇认“被”字。

村妇忘记了。

教员提醒说：“晚上睡觉时，盖在你身上的是什么？”

村妇说：“是我男人！”

女教员忍住要笑的冲动，咬了咬嘴唇，又提示道：“要是你男人不在家呢？”

村妇脱口而出：“是村长！”

徐志敏继续套话，说：“听说老大的女人很多，他就算是接受你，也不能说明就信任你，只要他不将最机密的事告诉你，说明你还不是心腹之人。”

毛德安果然被激将了，她说：“我当然知道内线是谁……”

说罢，毛德安突然觉得不应该继续说下去了。毕竟，她接受过王千滚、余则成的培训。她说：“徐志敏，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不过，今后这一类事，你不要打听了。”

徐志敏连忙说：“感谢毛同志的信任，我刚才是为你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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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强从电信局回来，在路上，他看到刘同志晋紧急招见的信号。

在这么紧急的时刻，占有强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后有鬼子盯着。他决定先回去再说。

回到办公室之后，占有强有点坐立不安！刘同志昨天才跟自己见了面，今日再度紧急召见，那一定是有关很重要的事。

早晨，渡边斗笠命令自己去查的是两个电话号码对外联络的电话。刘同志想要的是不是这两部电话有关的内容？要不要马上去跟渡边斗笠汇报？

占有强想到自己查的是公开的信息，必须汇报。他站了起来，去了渡边斗笠的办公室。

“一个电话都没有往外打过？”渡边斗笠微微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相信中国人，他有些怀疑是占有强隐瞒了什么。

占有强说：“报告太君，确实是，不仅如此，打进去的电话都是公用电话。”

渡边斗笠抓了抓下巴，随即朝占有强挥了挥手。

占有强回到办公室，又朝摆放信号的地点看了看。想到接头地点前面有一个小饭馆，再看看接近中午了，他一个人来到那个小饭馆里，要了两个蒸菜。

随后，占有强从后门闪出去，迅速来到联络点，他一看，不是刘同志，便说：“逆水行舟得拼命。”

对面是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他说：“城隍庙的使命。”

那小伙子说：“刘同志想知道，在春武巷四十三号、四十一号可发生了什么事？”

占有强说：“不知道！鬼子没有向我们通报昨晚发生的事。不过，我今日在调查两部电话。”

接着，占有强将电话号码告诉了那小伙子。

小伙子说：“今后要是有春武巷那边的情报，请立刻送到这里来。如果我不在，你就将情报放在神仙桌腿下面压着。”

“好！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去了！”

占有强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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