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说:“洗耳恭听!”
秦清想到自己的古琴在二楼,她顿时心跳脸热,‘到底要不要请他上楼?到底要不要……?’
想了三遍之后,秦清说:“小女子的琴在二楼琴房……”
余则成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说:“小姐,请!”
秦清双手掂着裙摆很自然地往楼梯口走。突然,她感觉不太对劲,这不是自己的家吗?怎么他……?
秦清的脚已经踏上楼梯的台阶,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听他的话呢?
不久,楼上出现了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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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滚在楼下厢房门口坐着,他不时地朝二楼的窗口看着。
王千滚内心里很焦躁!他不知道老大是否能搞得定这个特殊人物!要知道,人家可是汪精贼的妃子啊!在大清的话,这个女人至少是贵妃娘娘级别的啊!
老大跟淑英,那是在重庆建立的关系。在这里,他跟秦贵妃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啊!
楼上的琴声让王千滚心烦意乱!他在心里埋怨道:‘老大,这么紧急的时刻,你哪里还能坐得住呢?赶紧跟人家挑明了啊!若是不行,我们还有点时间,要不就杀几个站岗的鬼子、汉奸,冲到秦淮河区,带着毛德安钻入到娱乐中心的地道里。’
王千滚平时对老大是特别有信心!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哪里有可能成为入幕之宾?
王千滚站了起来,在厢房内来回踱步。经历过无数次危机的他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一旦有敌人搜捕过来,自己就溜出去,就算是要死,也要跟魏三嫂一般死的壮烈!不杀死十几个鬼子垫背决不罢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叔走了过来,说:“这位先生,请到客房住下来。”
‘到客房住下来?’王千滚一愣,他突然想到似乎好久没有听到琴声了。他来到厢房门口朝二楼窗口一看,哪里还有亮光?
王千滚在心里给老大点了一百二十八个赞!
‘真乃神人啊!一两个小时就将秦贵妃搞定!我怎么就没有这个本事呢?’
想到毛德安,走到客厅内的王千滚看到有部电话机,他说:“大叔,我能给家人打个电话吗?”
吴叔点了点头,说:“先生尽管打!”
王千滚拨通了联络点的电话。
毛德安的声音传来:“你找谁?”
“表妹啊!我们今日在外有事,不回来了。明日你一早来中山南路、大悟巷子口,我来接你!”
“好!”
王千滚挂了电话。
吴叔将王千滚引导到一楼的客房住下,他就回到厢房那边睡下了。
王千滚哪里能睡得着?他悄悄起床,打开小楼的后门,仔细看了看后花园,在安排退路,顺便勘察挖地窖的地方。
恰好后院内有一水塘,可以填一部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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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嗵嗵嗵……”
沉重的砸门声传来。
徐寄鸿跟扈林升俩互相看了一眼。
扈林升点了点头,说:“沉着冷静!”
徐寄鸿来到大门口开门。
“怎么?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这么久才开门?”
门外站着六个大汉,一个个身穿黑色风衣,腰间别着手枪,手里拿着铁锹、钢钎、大铁锤什么的。
搞得像是包工头的拆迁队一般。
徐寄鸿陪着笑容说:“老总,哪里啊!听到敲门声就赶过来了。普通老百姓,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凶汉一步跨进了院子,将徐寄鸿撞在了一边。
其他特工迅速进院子。
那凶汉问道:“你这院子是什么时候承租的?”
徐寄鸿说:“我两口子从年初就承租了。”
那凶汉伸出手来,说:“承租合同呢?”
徐寄鸿在神仙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了凶汉。
凶汉看了一眼签署的日期,便将合同扔在神仙台上,说:“我们奉命搜查军统特工余则成!请配合!你们家里有几口人?”
徐寄鸿说:“就是我夫妻俩,还没有要孩子。”
凶汉掏出六张照片,对照扈林升、徐寄鸿一一比对,看到区别比较大,然后对其他五位特工说:“搜!”
几个特工先窜入房间,用钢钎在房间角落里往下打。
打入一两尺深之后,再拔出来。在换地方打入。
在几个房间和厨房里钻探之后,又来到柴房。
徐寄鸿、扈林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上了!
那个拿着钢钎的特工打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凶汉站在院子里掌握全局。他看到那特工倒退一步,连忙拔出手枪,问道:“怎么回事?”
那拿钢钎的特工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说:“玛德!这两个人将粪桶放在这里面,至少有几天没有倒马桶了,温臭的温臭的!”
凶汉走了过去,那股气味迎面扑来,他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他伸头朝柴房里看了看,里面堆着柴火。根据政警总署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这样的地方是重点。他喊道:“将马桶搬出去,在里面钻探一下。”
扈林升眼神里闪烁了一下。
徐寄鸿走过去,朝扈林升看了一眼,然后示意稳住,不到暴露绝不能拼命!
拿大锤的特工走过去,将马桶搬出来,然后闪开拼命地咳嗽。
拿钢钎的特工先用钢钎在柴房里捣鼓了几下,选择堆柴火的位置将钢钎重重地插了下去,说:“在这里钻探!”
拿大锤的特工举起大锤。
“叮!”
一捶砸在钢钎上。
六子浑身一颤!他迅速掏出手枪,轻轻一拉枪栓将子弹上膛。
汪直江也一样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地窖壁上的泥土开始飕飕地往下渗。
“叮!”
地面上每钉一捶,就像是钉在六子的心坎上……
汪直江感觉快要窒息了!
……
钉钢钎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六子的手心全是汗水!
汪直江抹了一下眼睛,汗水已经影响到他的视线了。
看到六个特工离开,徐寄鸿几乎瘫了下来。
扈林升说:“还是老大有先见之明啊!将地窖挖在柴房的后门外……”
徐寄鸿仰望着远处,说:“也不知道他们三人能不能躲过这次搜捕?”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