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刘裕变了。
他们发现,刘裕此刻的笑容,居然透着三分狡黠,七分的歉意。
“看来,答案就在寄奴身上了。”王谧挥挥手,两人一起上前,刘裕见躲避不过,也只得照实交代。
“稚远,这真的不怪我!”
“不是我的错!”
“都是谢将军的主意!”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还没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开始推卸责任,看来真的事出有妖!
“寄奴,到底是怎么回事?”
“矮脚马不是你亲自挑的吗,为什么还会牵连上谢将军?”
王谧渐渐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兆,要是老谢也参与进来,这件事可就要闹大,闹的不愉快,不好看。
刘裕很尴尬,刘裕很为难,看到兄弟们质问的眼神,刘裕竟想直呼老谢害我!
“给你换上矮脚马,确实不是我的主意,是谢将军说的,我也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刘裕这番话说的是一句三断,像挤牙膏一样,费力的从嘴巴里硬推出来的。
自从接下了这个差事,刘裕就感觉,十分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那沉着冷静的老谢,为何要突然参与到这样一件小事中来,感觉与他日常决断的那些军国大事有本质的区别。
完全牵不上线。
从襄阳城出发开始,刘裕的心里就一直在盘算着这件事,襄阳大胜,一天一夜就夺取了下来。
别人不知晓,他却心里清楚,这其中多少也有王谧的功劳,不是讲他在战场上反复冲杀的功劳,而是讲他郑重打赌的功劳。
王谧说一天一夜就能打下来,最后还真的就是一天一夜结束了战斗,这样巧合的事情,如果单纯以实力来论证,未免太过局限。
这里面大约也有天意的因素,如果不是王谧的大声嚷嚷,老天爷说不定根本就关注不到襄阳城的战事。
所以,襄阳城能这么痛快的打下来,刘裕是觉得,王谧要独得一个大功劳的。
愿赌服输,一向是刘裕做人的原则,从赌输了那天起,他就不停的在军中物色。
北府里的良马,他看了一个遍,还真就没有中意的。这也正常,若是有中意的,他们一路带着大军东征西讨,刘裕早就发现了。
一直没有收获,这就说明,北府里的战马,都不符合刘裕的特殊要求。
我们稚远这样画风奇特的男子,普通的良马哪里配得上?
必须是那种万里挑一,绝无重样的罕见良驹,才能入眼。
王谧还没说话,刘裕就已经替他把标准定得高高的。标准定得这样高,能不能有相中的呢?
答案当然是有的!
正是有这样的幸运儿的!
小白马!
襄阳城里的小白马!
符睿骑的那匹!
自从小白马从襄阳城里被发现,刘裕一眼就相中了!
看那身段,那相貌,那姿态,这才是王谧需要的战马!
刘裕带着欣喜,和谢玄商量此事。
在他看来,这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白马珍贵,听说整个襄阳城只发现了两匹。
北府又没有白马,也就是说,整个襄阳战役打下来,毛色纯白的马匹就只有两匹!
唯此两匹!
刘裕满心欢喜,以为谢玄能应允,毕竟,襄阳城这一战,王谧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谁知,人家谢玄挥挥手,轻轻巧巧的就给推了。
那白马是留着敬献给陛下的,谁想拥有,那得先改姓司马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