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袍怪物发出了一声婴儿啼哭一样的鸣叫。这鸣叫声在黑暗中徘徊,像是徘徊了上千年的回音。众多嗜血怪物陡然同狂热的信教徒那样开始放弃了狂暴的攻击姿态,向长袍怪物拼命地朝拜。长袍怪拿起一个被撕碎了的队员的残肢,沾着尚有余温的血渍在地板上画出了一个八种方向的风向标志。他在标志的每一个方向都放上了一个破损的内脏器官,心,肺,胃,肠,肝.......。嗜血怪物们受风向标的影响,也像队员们一样大肆地呕吐起来。他们呕吐出的一滩滩绿色的脓液仿佛有生命一样迅速朝着我们移动回来。
阿尔泰朝绿色的脓液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脓液,而是一群荧绿色的寄生虫!他们已经把我们看作是一顿美味的晚餐了。维多利亚已经对这帮生物厌恶到了脸色发紫的程度,将低温液态手雷拼命地朝怪物和脓液丢去。
这种做法所达成的效果显著,哪怕无法冻死这些脓液也能大幅度地减缓它们的移动速度。而我们所面临最大的问题则在于除了维多利亚随时携带的7发低温液态手雷和4发带电手雷外,没有更多的大型杀伤力武器.....。等等,带电手雷?我恍然大悟地告诉维多利亚朝那几滩冻液上投掷带电手雷。
带电粒子撞击在冰块上的巨大冲击力使得细小的冰片四散开来,每一片冰上都缠绕着大量的电离子且与附近的冰片相互连接。我们制造出了一张铺向怪物们的巨大电网!而这电网仿若是上帝的右手那般惩戒着这群嗜血怪物并给予它们致命的打击。虽然我们中有个别队员也受到了电网的波及而与怪物们一同坠入黄泉,但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也是为了照耀家族的光辉而奉献的。
电网为我们提供了足够多的喘息机会。“哥,我需要零件来组建引力子炮;待会儿还要仰仗你来掩护我啦”。维多利亚笑嘻嘻的对休伯特说道,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随后她把身边的颅骨机器人按在地上开始拆卸,并将休伯特鹿皮行囊中的机械零件拿出来自顾自的组装起来。
长袍大怪物显然被这“电网“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阴沉的红色眼珠之中竟带有了几分歇斯底里。那样子就如同是被赶到失乐园中的恶魔一样,愤恨且躁动。它将气的颤抖的手指向我和维多利亚,并用它的口器吐出数根腐烂的毒刺。我用黑客帝国里的经典姿势闪躲开飞向我的毒刺,而刺向维多利亚的那几根则被休伯特拿几块石板给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血淋淋的内脏所组成的风向标开始发出腐烂变质那般的恶臭。一群群毒蝇飞进来,大口吃着摆放在风向标上的人体器官。这些毒蝇的体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长,进化;竟有数只长到了一个成年人那般的大小。原本灰头土脸的长袍怪物,仿若等到了天降神兵一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罕见的得意。
这座建筑彷若是梦魇结合物一般,容纳了各种难以言表的扭曲生物。我们如同困于地狱般的噩梦之中,而唯一得到救赎的希望便是那扇厚重的地狱之门。越来越多的家族成员被蚕食,腐化,肢解,收割灵魂。看着建筑内各种仪式用的器具和奇怪的恶魔符号,这哪还是什么噩梦啊;这简直就是但丁的地狱!!在这最绝望的时刻,上帝如同听到了我们的呼喊和求救,从而赦免了我们的罪责一样。砰地一声,打开了这如同封闭了几个世纪的大门。
我的呼吸变得顺畅了起来,恶臭也开始渐渐飘散。幽暗的路灯照耀在我的脸上,如同是初升的太阳那般温暖;以至于我想永远沉睡在那太阳神阿波罗的光辉之中,不再触及这残酷的现实。
炸开大门的是维多利亚手中的引力子炮(我不太明白这玩意的确切原理,只知道它和重力成正比。越是厚重的重金属材质,它便越能发挥最强的威力;反之亦然),我想也只有这玩意能够轰开它吧。随着封闭的空间被打破,怪物们的能力似乎消弱了很多。它们不再变得嗜血且狂躁,反而充满了恐惧。它们唯唯诺诺的不敢跨出这建筑一步,似乎内外相隔的是两个不同维度的空间。长袍大怪物看似非常的失落,像是到了嘴边的肥肉跑了一样。
这一次我们损伤惨重,大部分的士兵都遭遇了不测。
卡卡多张着嘴巴想和休伯特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我们没有过多的责备休伯特,毕竟大家都知道他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只是休伯特却由悲伤转变成了一种愤怒,那种缘自心底的悲愤感。他叫喊着在众人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又冲进了这栋梦魇般的建筑。
我看此情景,马上也冲进建筑内想要拉住他。可是太晚了,他一个人冲杀进了更深的地方,我只有追寻着他的足迹冲进去。由于大门被破坏的缘故,原本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酒馆似乎被大幅的减弱了影响。等我追上休伯特的时候,他已经将长袍大怪物的头颅给砍了下来并吊在狼皮披风上祭奠死去的兄弟。
我们再次踏上了行程;只是这一次,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