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当时捡到你的时候;真应该把你改造成一个机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培养你啊,我是需要一个战力,一个永久的保镖。要不是因为害怕把你改造成机奴会影响你的战斗力,我早就这么做了。可现在看来,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你甚至无法在家族有难的时候,来守护在身边。”
“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爷爷,你是谁?”
休伯特看到了,看到这个慈祥的老人,面部开始狰狞,开始腐烂。老人的脸上泛起了黑斑,然后逐渐被霉菌所替代。蛆虫在老人的眼窝里游走,本应鲜艳的皮肉变成了褐红色。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暴.露在外而风干了。不,不仅仅是血肉;老人的整个头颅都以很快的速度在干涸,就像是风干了的木乃伊那样。
说实话,这景象确实有点儿恐怖。试图想象一下,当你最亲最爱的人告诉你,你的存在意义只是个傀儡,并且他在你的面前开始如枯萎的玫瑰那样一片片凋零会是个什么感觉。特别是,这景象非常的真实,令人无法辨别虚幻或现实的时候。我想,很多人都会失声尖叫或崩溃吧。
可休伯特愣是没有动,他的手紧紧拽着缠在手上的怪物尾巴;他想一斧劈死这个干.尸。仅有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能砍死自己的爷爷。他的手越拽越紧,看这力道,怕是锁链都能被他给拽断。可怪物的尾巴着实是个好东西,坚硬无比,韧性十足。以至于鲜血顺着他的手慢慢滴下来,那尾巴却一点事都没有。
“你看,那野蛮人没事儿吧?他拽着这东西,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并且浑身抽搐了好久了。我们是不是得去拍他一下问问情况?”
“你最好不要,万一他失去控制了。只要一斧,你脑袋就能开花。”
“可我们总不能把他撂在这儿不管吧?”
“那我在这儿看着,你去通知医疗兵鲁尔。”
另一边,医疗兵鲁尔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泡浴池的机会。他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宁静。这次的行动,让他受了太多苦了。他本应该是地上世界的一名医生,享受着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喝着清澈刚酿好的咖啡,诊断着各种疑难杂症。只可惜,考试的一分之差,让他不得不从天堂美好的幻想坠入了地狱。
医疗兵鲁尔长呼了一声,依靠在浴缸里,想象着这是自己办公室里舒服的沙发。他做了个举杯的动作,模拟了一下自己喝咖啡的情景并感叹道:“这咖啡的味道真正,不愧是伊甸园纯天然酿制的。”
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他觉得口中充满了独特的香味,这种余香就是咖啡所散发出来的。那感觉非常真实,浓重的香味如有实体那样在舌根里旋转。他晃了晃手,发现手中拿着一个做工极为精致还镶有金边的咖啡杯。头颈后面也软软的,就好像倚在沙发上一样。
他发现,原来自己真的西装革履正坐在沙发上品尝着一杯咖啡。
“鲁尔医生,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
“你的办公室里呀。我是昨天新应聘来的护士。”
鲁尔看着这眼前的一切,美妙的甚至不太真实。他狠狠捏了一下自己,感觉到了疼痛。
“这一切,难道都是真实的?我之前只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不应该啊!”他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咖啡杯后发现,自己的腿上还放了一本书。这本书是用一种已经消迹的古文字写成的,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能读懂。上面写着:庄周梦蝶……
鲁尔不太想去想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即使是幻影,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来放松自己愉悦心情。
“鲁尔医生,救我!我的皮肤好像溃烂了。”女护士尖叫道。
鲁尔惊魂失措的到处寻找药剂;他一抬头,发现这个女护士竟然是自己死了多年的妻子。
“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第二次失去你。”他寻找的速度越来越快,翻箱倒柜的寻找自己的医药箱。就像一头发疯了的猛兽那样。可这却无法阻止女护士溃烂的速度。
女护士的脸变得不再可爱,她的头皮就像是干涸的土地那样一块块裂开并带着头发向下脱落。这景象和休伯特所遇到的,如出一辙。
“不,我求求你了;别....”
“鲁尔,你这没用的家伙。你明明是个学医之人,为什么最后连我的命都救不了,为什么?你看看我的脸都成什么样了,你睁大眼睛看啊!”
“啊啊啊!”鲁尔紧闭双眼,他的两根食指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眼皮处。一用力,两颗圆滚滚并带着血丝的眼珠掉到了自己的浴缸里。
“你以为,挖掉自己的眼睛就能逃避吗?你仔细听,我的喉咙开始变得沙哑,我美丽的歌喉已然不在。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不是许诺过吗,你是医者,会让我和我的家人永远健康的活下去。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小人,你这个混蛋!”
“求求你了,不要逼我了,我.....”鲁尔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耳膜给捅破了。鲜血顺着他的两个耳朵向下流,整个浴缸都被染成了血的颜色。终于,他得到了平静,永远的平静。
“鲁尔?医疗兵鲁尔!”那名兵士在敲了很长时间门发现没有反应后,终于强行拿工具把门给撬开了。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打了个寒颤;汗珠使得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医疗兵鲁尔这时,已经七窍流血死在血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