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何要杀邵景弘?”
“他……他到了长安必然将我的藏匿地点供出,我岂能留活口?”高元解释。
在问及他们杀刘和的动机时,虽然不是同时拷问,但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沉默,无论孔子渂怎么逼供都不说,没法,他只得将两人分别关押,打算第二天再审。
哪知道,当晚两人居然不约而同地在牢里自杀了!
他们用腰带系在监牢的小窗上,活活把自己吊死,第二天狱卒发现的时候,他们脸色青紫,舌头吐出老长!
钱塘县轰动一时的西郊杀人案,就此不清不楚地落幕了,由此,全县都传开了,县衙出了一位足智多谋,断案如神的唐衙役。
……
对于古人来说,尤其是体格不怎么好的古人,比如唐川,一场小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就更别说肉上被活活扎进去一根生铁杆子。
还好,唐川挺过来了,这都得益于高府送过来的两根老参。
他现在仍然很虚弱,对于这件案子的后续工作理都不想理,只想做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放空一段时间。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接受着阳光的洗礼。
距离醒过来已经三天了,伤口居然还没有长好,现在他没有别的奢望,没感染破伤风死掉就很满足了!
混蛋高元!
听说他和邵景弘已经畏罪自杀了,没能亲自踹他两脚,十分遗憾!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一问及动机他们就要自杀?他们是想隐瞒什么?又是替谁隐瞒?再联想一下高士廉的身份,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的幕后一定隐藏着一位大佬,他的目标说不定就是远在长安的高士廉!
一切无凭无据,想想就算了,又不关自己的事!
他转头看向窗外,院子里红花绿草正繁盛,虽然很美,但是每天都看着这些,实在是腻歪得很。
他已经从那间被自己称作“狗窝”的房子里搬出来了,搬到了县衙里最好的客房,重点是,因为是县衙专门给过往官员准备的房间,所以,免费!
就冲周围的绝美景色和僻静安宁的地脚,放在二线城市怎么着也能卖出海景房的价格吧?
有钱有权就是好!
唐川自娱自乐地胡思乱想,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闲到发霉了!
白小然来看他,不到五分钟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话痨的他从进门起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话,唐川甚至都没插上一句。
方人俊来看他一眼,真的只是一眼。他进来拍拍唐川的肩膀,哑着嗓子说“唐大你要保重”,之后没等唐川回答就转身走了。
行吧!你们忙,你们开心就好!
县衙里从上到下都在忙着帮高府善后,忙着安抚民心,还要分一部分去剿匪——听说不远的盐官县附近又出现暴民,专门打劫防汛物资。
他想起来了,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的巴通巴县尉就是出去联合剿匪了。
听说盐官县的这批跟之前的还不一样,这回他们闹大了,连府兵都惊动了。
大事件!
正午时分,房间里暖洋洋的,唐川有点犯困。
负责送饭的杂役这么晚还没来,看来今天的午饭是没了,就是这么对待病号的么?自己为了抓凶手,可差点就成烈士了!
他揉揉瘪瘪的肚子,又扭了扭躺到麻木的身体,缩回薄被里刚想睡一觉,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因为伤口在大腿上,大夫勒令他不准下地,否则伤口长不好会变成瘸子。
又没伤到骨头,伤口长不好跟变成瘸子有什么关系,他想不通,可他知道,这年头还是不能胡来,要是感染引发并发症,自己八成就要领盒饭了!
他现在只想有个人搭理自己一下,哪怕是和送饭的杂役胡扯两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