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刻钟沈默都在自说自话，从恶犬搏斗到打败地痞救出村花。见牧原不搭理他，他又把目标瞄准了小牧念。

牧原实在是被身旁的这只喋喋不休的苍蝇给烦透了。

“你不饿吗？小结巴。”

“小小结巴？”沈默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满。沈默话很多只要一激动就略带结巴。他对小结巴这名字很不满，无奈双手被绑着他也打不过牧原，沈默把身体往牧原的方向挪了挪，张嘴就朝着牧原的腿咬去。

“草你是狗吧！”牧原伸出腿把沈默踢到了驴车边缘，因为没能偷袭到牧原沈默一脸失望“你有种就给我把绳子解开，这样绑着我打死我我也不服。”

一刻钟后沈默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这次不算，我没吃饱饭，下次等我吃饱了我一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驴车继续前行，恢复自由的沈默成了马夫。“老头，我跟你说我乃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后人，我注定也会成为天下第一。我看你儿子根骨奇特，怎么样让你儿子拜我为师吧。”

牧安不语。“大的不行，小的也可。”沈默退而求其次。

第六日侈侈不休的沈默终于安静了，牧原已经一天没给他干粮了。“我说姓牧的，你不会是想饿死你师傅吧。古人有云一日为师，终生…”看了一眼身旁的牧安，沈默把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牧原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仿佛又回来到了大学寝室的样子——

“儿子们，爸爸回来了，给你们带了内蒙最好牛肉”

“儿子，你怎么又吃泡面，走爸爸带你吃大餐。

“儿子们，这个月的电费我已经缴了”

那一米九几的草原汉子，嘴巴上从来不吃一点亏，做起事儿来确绝不含糊，大学四年兄长般的照顾，牧原却来不及说一声道别。

在沈默身上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这也是为何牧原一直带着他的原因。从室友身上牧原知道话多的人心都不会太坏。牧原脸上笑意渐浓。

自离开敦煌城后牧安第一次在牧原脸上看到了笑意。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沈默把驴车停到了路旁独自去找吃的。

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牧原从回忆中醒来时太阳依然西斜。“走吧父亲，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驴车缓慢的向前，鼻青脸肿的少年在后面追。

“棺、棺材脸，你想扔下为师是不是？”

驴车前鼻青脸肿沈默将兜在衣服里的果子放在驴车上。

不知名的果子尚未成熟，酸中带涩。

牧原放声大笑。近日的愤懑在笑声中倾泻而出，牧原又回到了月余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