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央处在崩溃边缘一般,双手抱头,不管不顾地给林桓晨出主意,“你惹不起乐思,又害怕爹娘不愿意,顾及那么多,为何不退世呢?回乡间,只你们两个人。”
出完主意,少央就后悔了。
林桓晨却是柳暗花明了,眼睛被烛光反射的亮的很,头一次将少央搂在了怀里,“谢谢你少央,我未曾想你会这样好,若是真的能成,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感激吗?少央苦笑了一下,倾家嫡女,掌上明珠,今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追求爱人,出谋划策,还要做同谋?
乐思这几日很空闲,却也无心搭理月邀,原因无它,月邀的心太不纯粹了,有时候让她闻起来,不自觉想起来很久以前的卫宁。
不太敢面对,拉起往事,更恨不得直截了当杀了月邀。
却在几日后起得大早,下人平日出再大的事都不敢在早晨来烦乐思。
今日却又来了,带来了乐思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月邀姑娘不见了,找遍招宛也不见人影……”
后面的话乐思根本听不下去,只那几个字,不见了?她敢逃,怕不是她仁善太多了。
乐思将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气的不轻。
小侍从吓了一跳,“要不,属下再派人出去找。”
乐思面无表情,更应该说,气到都不知如何表现什么了。
“不必了,我亲自去找,你去把地牢好好收拾一下,这几日估计有人要住进去。”
乐思最会折磨人了,仿佛是天生的嗜好,可也有她本身的原则,不会将那些血腥残忍的法子用在感兴趣的人身上。
几个人一路坐着马车过了城门,穿过枫林的时候,被人挡了去路。
乐思一身红衣,一如很多年以前,像是从地狱走到人间的修罗。
一阵巨风袭来,马车的帘子竟是被直接吹走了。
月邀靠在林桓晨的怀里,一旁坐着的少央也吓得不轻。
乐思怎么追上来的?少央没来由地畏惧。
“邀儿,你是要往那里走?”乐思调笑了一下,红色的裙摆飘了起来,像是准备起飞的风筝。
“乐思,你放过她吧,我知道你不是人类,可月邀和你无冤无仇。”林桓晨搂着月邀,看着乐思的眼神里充斥着畏惧。
“学士大人肯下这么大的本,该是知道这世间还未有可以杀掉我的人吧。”乐思蹲下身轻捻一片落叶,语调显得尤为轻快。
“可是听了传闻,我杀人成性,嗜血多情,上一个惹我的人是谁来的?”乐思像是在回忆,歪着脑袋,明明这般血腥了,偏生还跟议论家常一般。
乐思的传闻京城里自是有闻,招宛只是一个茶楼,舞坊的邀弥是她亲手提拔上来的,在京中就算是官家也不敢动的存在。
听闻,兵部侍郎一次轻薄乐思,硬生生被挖了心,取了双眼,放干了血送回了家,那件事送去了朝里,连陛下都不敢过问。
乐思平素无事就是杀人,一贯无论是何身份,但凡招惹了死的下场就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