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气得昏厥过去。
唯独那钟小娘临危不乱,当即命下人准备了一副上好的柏木刷漆棺木,当晚就将大娘子入棺,在府里挂起素缟绢绫,顶着大雨在府里上上下下指挥,当真有些像当家娘子。
老夫人醒过来,到停灵殿来哭了好一阵子,命人快马加鞭给家主送信。夜深,她熬不住躺到隔壁房里小歇,留下奴妇和几个丫鬟家奴守着棺木。
半夜,随着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一声巨雷劈下,将院里一棵百年榕树劈成两半。众人都被吓得胆颤心惊,老夫人也被吓醒,从偏房急急赶到停灵房。
随即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从屋顶劈下,雷穿过琉璃瓦,将大娘子的棺木劈成两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闪电太刺眼,老夫人的双眼当即失明。
当大伙儿都在手忙脚乱关心老夫人时,从大娘子那里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大家都以为闹鬼,吓得瑟瑟发抖,惊慌尖叫。
奴妇打小就跟在大娘子身后,即便大娘子真的是灵魂出窍,奴妇也无所畏惧。奴妇上前掀开大娘子身上的寿衣,一个嫩嘟嘟的小肉团映入眼底,张着嘴哇哇直哭,嘴里含着一颗血红色珠子,眉心一朱砂色凤尾胎记,那就是姑娘你。
奴妇激动得眼泪一下哗哗往外掉,颤抖着双手将姑娘抱起来,激动的大呼:老夫人,大娘子棺中产子,是一个健康的姑娘。
老夫人在下人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扑到棺材旁,激动的用双手抚摸着姑娘,嘴里不停嘀咕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孙啊!只可惜祖母不能看看你长什么样。
奴妇泪眼婆娑向老妇人讲解道:老夫人,姑娘出生口含血珠,眉心一朱砂色凤尾胎记,五官精致俊美,是一美人坯子,长大定能大富大贵,光耀门楣。
大娘子歿了,在这个司马府上上下下,也只有老夫人能做姑娘的靠山,奴妇尽捡好的说,盼着老夫人能多疼惜姑娘。
只可惜,得信赶来的钟小娘,却把姑娘说成不祥之人,克死生母,刺瞎老夫人的双目,驭雷电劈坏院里的榕树,连生母的安息之所也不放过。
她这样一说,全府上下的人,都向姑娘投来异样的眼光,你不过刚刚呱呱落地,却要担受这般污蔑,奴妇当时真的是气得两眼冒火。幸得老夫人明鉴,一直视你如珠如宝,一如既往待你好,不然这么多年,姑娘的日子恐怕更是水深火热。
凌妈妈讲完,脸上又多了一抹忧伤。
“凌妈妈莫难过,莞笙现在不是很好吗?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日子逍遥自在着呢!”莞笙见凌妈妈满脸愁容,立马笑着安慰。
凌妈妈扫视了一眼太过简陋的屋子,“是我们姑娘性子好,换作旁人,谁愿意屈身在这小院子里,你是司马府嫡女,要住也得住琉莺阁。以前小还不妨事,如今姑娘已亭亭玉立,应该搬离这里才是,不然等姑娘出嫁后,这又得成为婿家谈笑的话柄。老夫人不知怎么的,在这件事上也一直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