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虽然表面上她只是妾室,但所受待遇,所拥有的权力,都同正室主母无异,只是缺个头衔而已。
佛堂内烟雾缭绕,熏得人两眼剪水,司马莞笙大病初愈,身子骨本就虚弱,再加上昨晚至今粒米未进,不多时,她只觉头晕目眩、呼吸窘迫、意识模糊、身子摇摇欲坠。
跪在她身后的凌妈妈,反应尤其敏捷,扑上去扶住她的身子,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凌妈妈急切道:“二姑娘,二姑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别吓唬奴妇呀!”她急得眼里泛起涟漪。
司马莞笙微眯着双眼,面色苍白,一副病弱之态。
跪在她旁边的司马黛媱,紧紧抓住她冰凉刺骨的手,也关心的问:“二妹妹,你可还好?都说让你别来了,你却瞎逞强。”
“我无碍,只是微微有点犯晕。”司马莞笙从唇间费力挤出几个字,声音若米粒之珠,不绝如缕。
“阿娘,你看二妹妹都这样了,你就发句话,让她回去歇着可行?”司马黛媱看在眼里,疼惜在心里,向她母亲为司马莞笙求情。
“大姐姐,不用,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以继续为父亲祈福的。”司马莞笙婉言拒绝司马黛媱的美意,说着就欲重新跪回软垫之上。
“不行!”司马黛媱说着,同凌妈妈一起欲将司马莞笙从地上扶起,“阿娘,我这就送二妹妹回丽春阁。”
“凌素娥,你送二姑娘回丽春阁。”凌妈妈得令,将司马莞笙扶起,司马黛媱欲同司马莞笙同行,她的膝盖刚从软垫上抬起,就被钟小娘喝止住,“媱儿你继续给你父亲祈福。”
“阿娘——”
“禁言,凝神,心诚则灵!”钟小娘撂下这么句,回过头去不再吭声。
苏小娘倒是没有多话,只是眼里充满鄙视,讽刺一笑,默默的回过头去。
司马莞笙没有多言,给钟小娘和苏小娘福了福身,配合的跟着凌妈妈朝门口的方向移步。
司马黛媱眼巴巴的看着司马莞笙离去,脸上满是无奈。
二妹妹呀!你可就好了,终于不用再在这里做这些乏味之事,羡慕死我,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跪多久。
司马黛媱嘟囔着个嘴,在心里抱怨个不停。
凌妈妈扶着司马莞笙刚走没几步,看门的小厮就进门来通报,“各位小娘,各位姑娘,安好!前院有一白鬓老翁求见,说是来替二姑娘瞧病的。”
司马莞笙主仆和看门小厮对立而站,中间相隔也不过三两步的距离。主仆俩闻声,面面相觑,司马莞笙以为是凌妈妈请的大夫来,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她,凌妈妈轻皱眉头,微微摇头,表明她未做此举,也是满脸疑惑。
钟小娘没有回头,嘴里念叨:“这还来得真是时候,让他直接去丽春阁,不知道在开坛祈福吗?你吩咐下去,没有人命关天之事,切勿再来通报。若谁再不长眼,进来叨扰,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钟小娘的话杀气腾腾,小厮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回道:“是,钟小娘,小的这就传话下去。”他说完,躬身退出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