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司马莞笙的闺房,司马瞿也不便叫护院进来硬拖刘璃越,他只好自己亲自动手,用力拽着刘璃越的衣襟往外拖。
司马莞笙见状,急言:“父亲,刘公子只是来为莞笙瞧病,并没擅闯,还请父亲不要责备刘公子。”
司马瞿怒道:“闭嘴!”
冲动过后,刘璃越也深知今日之举太欠考虑,他很配合的跟着司马瞿走出房去。
“父亲……父亲……”司马莞笙跌跌撞撞赤脚追出来。
在这个家里,她一人遭罪已经足够,她可舍不得刘璃越因为她而惹祸上身。
房外的走廊之上。
刘璃越被司马瞿扔给了两个护院,两个护院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准备听司马瞿的进一步指示。
“给我拉下去,脱去衣袍,乱棍打出府去,若敢再上门来放肆,直接送去衙门。”
“府尹大人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去衙里评评理,看看一个妾室如此虐待正妻嫡女有错无错。”刘璃越还是很硬气,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的强硬,让原本就怒火中烧的司马瞿震怒。气得青筋暴涨,嘴唇都在颤抖。
他上前去,双手抓住刘璃越的衣襟,怒眼瞪着不卑不亢的刘璃越,有想打人的冲动。
此刻,司马瞿就如同一只发怒的雄狮,正虎视眈眈看着近在咫尺的猎物,恨不得一口就咬上去。
刘璃越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直视司马瞿那冒着怒火的眼睛,用以表示自己坚决的态度。
司马莞笙在凌妈妈的搀扶下,扶着墙跌跌撞撞追到走廊上来。
妙弋,为你,我刘璃越没有任何可顾及的。你就是璃越心中开得最灿烂、最纯洁无暇的那朵幽兰,我会舍弃一切呵护你,尽最大所能宠你爱你。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一脸病态的司马莞笙。
“父亲息怒,切莫动手,你可是百姓的父母官,动手实属有辱斯文。”司马莞笙急忙劝阻。
司马瞿闻言,思索片刻,情绪稍微有所平复。缓缓松开刘璃越的衣襟,冷哼一声道:“好啊!你不是想去衙里评理吗?且不说你知不知道衙门的门朝哪里开,就凭你私闯未出阁女子闺房这一点,我就能让你入狱待上几日。”
“府尹大人为官清廉正直,向来有再世包青天的称号,若到了堂上,府尹大人真觉得璃越有罪,璃越甘愿受罚。”
即便是真的判他入牢,他也要将司马莞笙悲惨的遭遇公诸于世,让外界的压力来为司马莞笙撑腰,为司马莞笙做主,让流言蜚语来掣肘钟小娘。
“好,你有骨气,走,把他押到衙里去。今日,我就为你破例销假升堂。”话赶话,司马瞿不得不应。说罢,气冲冲欲朝门口行去。
司马莞笙怎么舍得刘璃越入牢,慌忙拽住司马瞿的宽袖,用那沙哑的声音低声道:“父亲,若将此事闹到公堂,于刘公子,于司马府都是有害无益。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对父亲的仕途也无半点帮助不是?这其中的误会,本就是一团乱麻,既然理不清,那就一刀剪断。父亲你就全当忘记一件烦心事,当刘公子只是前来为莞笙看诊的便是。”
她所言句句在理,冷静下来的司马瞿,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似有不妥。
他用嫌弃的眼神瞄了眼刘璃越,整理着已经很整齐的衣襟,不紧不慢的道:“一个登徒浪子,我同你有什么理可讲?打十大板,扔出府去。传话下去,以后我司马府大门禁狗,禁他,不允许他再踏进司马府半步。”
“府尹大人,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么不讲理……”
护院们架着刘璃越沿着回廊朝院门口走去,刘璃越不甘的声音回荡在院里。他挣扎着,叫喊着。
“父亲,都是莞笙不好,你就别迁怒于刘公子了。他毕竟是遗落在民间的皇室血脉,其舅舅也与父亲同朝为官,父亲若打了他,岂不是在朝中又多结下一门私怨。若因此误了父亲的仕途,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望父亲三思。”司马莞笙苦劝。
她跪在司马瞿脚下,紧紧拽着司马瞿的锦袍,不顾喉咙灼烧般的痛,也要求得刘璃越免受皮肉之苦。
见司马莞笙为这等庸俗之辈下跪,司马瞿心中愤恨。
“都这样了,还为这不相干的人下跪。你这份善心能用在亲人相处之上,至于闹得家宅不宁吗?”
呵呵!如此颠倒黑白!真的是我在闹吗?父亲呀!是你被蒙了心?还是真的就不愿意用正常心去看待我?
“女儿知错,女儿心智已明,以后绝对不再行差踏错,不再疯言疯语,不再尊卑不分,不再冒犯钟姨娘,不再让父亲忧心。女儿愿自罚,禁足丽春阁一月思过。”哀莫大于心死,谁之过,已经不重要。
司马瞿扭过头来,垂下眼帘看着跪在脚下的司马莞笙,冷笑道:“嘿嘿!说话有条不紊,不颠三倒四,看样子邪祟是除尽了。那就留在丽春阁好好反省,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