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也真是,给父亲的信,干嘛还让一个外人转交,直接给我不就得了。司马莞笙见状,不满的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刘妤畹将信收好,也笑盈盈说道:“让老夫人费心了。”说罢,她回头对候在马车旁的仆人喊道:“来人,还不把司马小姐的行装搬上马车。”
那些仆人得令,上前从碧华和正武手里把包袱接过去。
司马莞笙不明白是何意,黛眉微蹙,凑到凌老夫人身旁,挽着凌老夫人的胳膊小声问道:“外祖母,这是做甚?”
“笙儿,你一个人赶路,我怎么能放心,正好郡主和博仲也回雒阳,所以,我自作主张,让你和郡主她们同行,路上多少也有人照应。”凌老夫人抓着司马莞笙的手,笑道。
司马莞笙将玉手伸到油纸伞外边,让细雨落在自己手心里,有些牵强的说道:“外祖母,这正下着雨,要不莞笙再多陪你几日,让郡主和公子先行一步吧!”
凌老夫人没看出她的不情愿,轻拍着她的玉手堆笑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郡主的马车怎会怕这点蒙蒙细雨。”
刘妤畹上前抓着司马莞笙的手,也附和道:“莞笙姑娘,这你大可放心,若雨再下大,我们可以在途中找客栈歇下。”一点没有郡主的架子,非常的平易近人,满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司马莞笙这世是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但前世她见过。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门贵胄,大部分都是傲视凌人,即便不是这样,也是严词厉色,尽量不压低身段。
俗话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看着刘妤畹那张笑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更要命的是,雨突然停了,连老天爷都在捉弄她。
“母亲,雨停了。”冯博仲突然上前说道,他打断了几人说话。
负责撑伞的丫鬟婆子们,伸出手去确定未再落雨,才将手里的油纸伞收回。
凌老夫人和刘妤畹相视一笑,刘妤畹笑着看着司马莞笙,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是天公作美,注定莞笙姑娘与我们同行,缘分天注定。来人,请司马小姐上马车。”
刘妤畹不再给司马莞笙拒绝的机会,回过头去对身后那些丫鬟严声吩咐到。
丫鬟们得令,上前恭请司马莞笙上车。
司马莞笙无奈的看向凌老夫人,凌老夫人笑着向她点点头,示意她照做。
她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向凌老夫人拜别,紧咬着下嘴唇,微微皱眉,在丫鬟们的引领下,无奈的朝马车行去。
刘妤畹见她朝马车行去,向凌老夫人辞别,紧跟其后朝马车的方向行去。
行至马车跟前,丫鬟们利落的放好踩凳,将她扶上马车。
冯博仲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慌慌张张踏上踩凳,也欲钻进马车里。
刘妤畹见状,慌忙喝止,“仲儿!”
冯博仲疑惑的转过身来,“母亲,还有何事要叮嘱儿?”
“你怎么能如此失礼?”刘妤畹严声说道,把视线投向另一辆马车,示意他去另一辆马车。
冯博仲做恍然大悟状,慌忙从辕座上退下来,躬身向刘妤畹致谢道:“多谢母亲明示!”说罢,他朝另一辆马车行去。
刘妤畹上了马车,与司马莞笙同坐一辆马车,经她发号施令,马车开始浩浩荡荡缓缓驶向远方。
郡主家的马车就是不一样,不但是三匹马拉,马车内也宽敞无比。里边的陈设极尽奢华,一张黄花木雕小案几,案几上放着一些糕点,一套紫金茶具。
案几旁的软座,座面也是用锦缎刺绣而成,旁边还放着厚重的保暖貂皮大裘。
马车坐着虽舒服,但司马莞笙却感觉如坐针毯,与郡主同车她感到特别的尴尬。
一老婆子跪坐在案几旁,手里捧着一盆热水。
刘妤畹一边将玉手伸进盆里清洗,一边堆笑道:“莞笙姑娘……”
“郡主叫小女莞笙即可。”
“行,那我就不见外了。莞笙,可有兴致品鉴一下我拙劣的茶道。”此刻,她已经拿着桌上那些茶具,开始在沏茶。
桌上摆放着很多小碟,碟里放着各色各样的茶叶。马车虽然颠簸,但她捣腾得却不亦乐乎。
温妈妈帮忙搀扶着炭炉上的烧水壶,生怕一不留神茶壶里的水就飞溅出来。
“郡主说笑,能品尝到郡主亲自沏的茶,是小女的荣幸。”
刘妤畹不再吱声,认真捣腾着那些杯杯碟碟。
司马莞笙紧张的看着郡主沏茶,双手紧扣,似乎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