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司马瞿好歹也是雒阳城的府尹,为什么前世能答应让两个女儿共侍一夫。有的时候,她真的都怀疑那些丫鬟婆子们背后碎叨得话是真的,她真的不是司马瞿亲生的,司马瞿就盼着她过得不好。
卢氏拿着刘妤畹给的信,并未私自拆开,毕竟刘妤畹只是让她转交而已。
两日后,司马瞿办差回来,读了信中内容大喜。但考虑到司马莞笙是老夫人最宠爱之人,司马瞿向来孝为先,所以不忘先去咨询老夫人意见。
绮榄轩,老夫人住处。
司马瞿和老夫人相对而坐,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说话。
“母亲,莞笙能攀上这门亲事,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司马瞿说罢,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案几之上。
老夫人并没立刻回应,拿着茶杯小心翼翼的饮着,她双目失明,梁妈妈特意将茶过滤了,去掉茶渣,留汤水侍之。此刻,她一副若有所思之状。
良久,她才落了茶杯,不紧不慢的道:“光耀门楣自是要的,但对方人品和秉性也应考量。女子不比男子,若嫁得个混世之徒,纵家财万贯、家世显赫,也是有苦难言。”
“母亲说得极是,那儿子先让卢氏下拜帖,携礼前去冯府拜访,谢她们护送莞笙回雒阳之恩。而后,再下个请帖,邀郡主母子前来一聚,让母亲试他一试。”
“也行!”说罢,母子俩继续饮着热茶。
不多时,老夫人突然对身旁候着的梁妈妈道:“梁鸢,你去把笙丫头给我找来。”
梁妈妈应声退出房外,朝丽春阁行去。
司马瞿和老夫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没等司马莞笙来,他就向老夫人拜辞回了听雪阁。
与此同时,司马黛媱正带着可口的糕点前往丽春阁。
一进门,她便喜笑颜开的让翡翠将糕点搁到案几上,“二妹妹,这都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快尝尝,可还合味口。”
司马莞笙尴尬的笑着,拿起案几上的糕点放到嘴里。
“好吃吗?”司马黛媱迫不及待的追问。
“好吃!好吃!”司马莞笙连连点头应着。
司马黛媱闻言,收起笑容,厉声对屋里伺候的下人道:“你们都出去候着吧!我和二妹妹有些姐妹之间的私房话要说。”
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闻言都躬身行礼退出房外,将房门轻轻关上。
待房门关上,司马黛媱才从宽袖之中掏出一个香囊,这是司马黛媱按照之前从司马莞笙这里取走的绣样绣制得。
她将香囊搁到案几之上,天真无邪的笑道:“二妹妹,看看我绣制的这香囊可还好看,我打算送给璃越哥哥的。”
司马莞笙的视线移到香囊之上,闻言,慌得将嘴里的糕点狼吞而下,噎得半死。
“咳咳……”她双颊逼得通红。
司马黛媱见状,赶忙端上茶水伺候,不停替她拍背舒缓。
“二妹妹,你没事吧?”司马黛媱一脸紧张,慌忙关心其安危。手里拍背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努力在帮其减轻症状。
好一会儿,司马莞笙才缓过气来,拍着胸脯,喘着粗气。
“二妹妹,好点了吗?要不要差人去请大夫来瞧瞧?”司马黛媱用那饱含深情的眼睛,望着司马莞笙。
司马莞笙尽量回避着她的视线,虽她的眼神温柔似水,但司马莞笙总感觉有些瘆人。
“只是不小心噎到,没严重到要请大夫,劳大姐姐担心了。”
“那就好,二妹妹,快帮我瞧瞧,这绣工可还送得出手?”司马黛媱这才回到座位上,拿起香囊,递到司马莞笙眼前。
司马莞笙看着香囊,尴尬一笑,迟疑良久,也未伸出手去接下来仔细瞧,“挺好!”最终,她只能如此敷衍一下。
“既然二妹妹都说挺好,想必璃越哥哥也不会嫌弃。”说罢,她将香囊塞回宽袖之中,抓起司马莞笙的手道:“二妹妹,我还有一事相求,烦请二妹妹答应。”
司马莞笙看着她那近乎于哀求的眼神,咬咬唇,低声道:“大姐姐先说来听听,看莞笙有没有能力帮忙。”
“有的,只要你愿意,一定就可以。你是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璃越哥哥,无奈父亲她们却为我另择了一门亲事。那日,我为了不嫁去余家,狠狠捉弄了那余家公子一番,如果当真嫁去余家,肯定没有我好果子吃。”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道:“二妹妹,那余家公子一表人才,也算满腹经文,且还是今年春殿试的进士。若不是我早已心悦璃越哥哥,这人也算得上可托付之人。二妹妹,要不,你替我嫁去余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