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整洁的男人,踩着木楼梯,匆匆赶来。行至刘赫跟前,拱手作揖行礼道:“王爷,司马姑娘的事,奴才已经打听清楚。”
“说!”刘赫头也没回。
“司马姑娘是府尹大人的庶长女,其生母钟氏娘家是经商之家,其全名司马黛媱,今年正值碧玉年华,不久前订了一门亲事,是一县令之子……”
那男子将打听来的,一五一十,一句不拉全说给了刘赫。
听完,刘赫看向靳驿,靳驿眼珠快速的转动了两圈,俯身低头凑到刘赫耳畔嘀咕了一番。
语落,刘赫坐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牛肉碎末,拿起案几上的折扇,摇着折扇起身往楼下走,“走,陪本王进宫。”
“王爷,难道不是去新安吗?”
刘赫合上折扇,敲了一下那奴才的头,冷声道:“哪来那么多难道,还不去备马车。”
那奴才连连点头应着,匆匆下楼去安排。
刘赫一行驾着马车,直奔皇宫。他有亲王特有的腰牌,进宫自是易如反掌。
刘赫同当今圣上虽年纪相仿,但却是亲叔侄关系。
皇室人丁单薄,当今圣上虽已婚配,但皇后尚且年幼,膝下并无子嗣。他八岁登基,向来勤政爱民,重情重义,是位难得的明君。
或许是因为幼年痛失双亲,他对亲情尤为重视,对叔嫂兄弟都很看重。
刘赫进宫后,直奔圣上的寝宫。
此刻,已是戌时三刻,圣上还在饿着肚子,借着昏暗的烛光伏案批阅奏折。
一旁传的晚膳,此时已凉的没热气了。
秦淮候在旁边,不敢打扰。他深知圣上的秉性,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国事为首。
刘赫至门口,差候在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
太监也不敢动作太大,悄悄行至秦淮身旁,凑近秦淮耳畔告之。
秦淮闻言,眉头微皱,做出禁声的动作挥着手让太监快些离去。他望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圣上,后脚也跟了出来。
“奴才见过均邑王,均邑王万安!”秦淮出门,恭敬俯身向刘赫行礼。
“免了。”
“不知均邑王这么晚进宫,有何要事要面见陛下?”
“本王见陛下,还得向你先知会不成?难道你能做陛下的主不成?”
秦淮闻言,忙俯首急言:“奴才不敢。”
“那还不领本王去见陛下。”
“这,这,均邑王,你是知道陛下向来政事为先,奴才实在不敢惊扰。”
刘赫闻言,怒气横生,冷哼一声道:“听你这话之意,这大晚上的,是要让本王在这廊下喝风饮露?”
“奴才岂敢,要不均邑王随奴才到偏殿小歇,待圣上批阅完奏折,奴才即刻通报。”
刘赫满脸不悦,甩开手中的折扇,对着自己猛扇了几下,一脸不耐烦的道:“还不带路。”
主仆两人跟着秦淮,朝走廊尽头的小偏殿行去。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秦淮前来传唤他之时,他正四脚朝天呼呼大睡。
圣上已批阅完奏折,听闻刘赫前来,吩咐秦淮快快请他进来。
晚膳已凉,秦淮命人撤下,重新传了新膳。
刘赫一见到圣上,便堆笑道行礼,“赤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赤之是刘赫的字,他鲜少以字自称,也只有在他这帮皇室亲戚面前,才会如此谦称。
圣上看似有些疲倦,见刘赫前来,还是笑着从案几后走出来,亲和地道:“免了,你我叔侄难得见上一面,赤之这般拘礼反而显得生分,可用过晚膳?”
既然圣上都说无需拘礼,那就不拘礼,刘赫挺直腰身,果断回道:“还没。”
“正好,寡人也还未用膳,赤之陪寡人小酌两杯。”圣上说罢,朝着备好的晚膳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