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你倒是写呀!”刘赫有些不耐烦。
司马瞿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毫笔搁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聘礼还是由王爷定夺,媱儿能得到王爷的青睐,也是三生有幸,怎敢再求其它。”
他说了一番违心之话,心里那不是个滋味。
且不说这刘赫品性如何,就是远嫁这一点,他也不看好这门亲事。女子远嫁,受了委屈,娘家人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听之任之。可惜,他没有。面对豺狼虎豹般的刘赫,他不敢哼一个“不”字。
司马瞿这番话,刘赫当作天籁之音一般来听,心中如饮蜜一般甜。
哼!算你这老东西识趣,还有自知之明。
“行,这样甚好,更省去不少时间。”说罢,他吩咐靳驿道:“靳总管,你多带些人去张罗聘礼之事,旁人聘礼有的一样也不能少,旁人没有的也多弄些,别给本王省银子。尽量,天黑之前把聘礼给送过来。”
靳驿应着,带着几个下人,匆匆离去。
刘赫如此行事,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草率,简直就把婚嫁之事当作买鸡买菜般随意。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为了应付刘赫,司马瞿今日连衙里也没去。夫妇俩小心翼翼作陪,陪刘赫谈天说地。
接近午时,刘赫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厚着脸皮问:“岳父大人,不知府上何时用午膳,本王有些饿了。”
膳食这种柴米油盐之事,司马瞿一向都不干涉的,他看向卢氏。
卢氏忙堆笑道:“很快,很快,奴家这就命人去张罗。”卢氏对着卢妈妈低声交待一番,又让她先端了些糕点上来。
卢氏指着卢妈妈呈上的糕点,温声道:“王爷,厨房已经在准备午膳,你先吃些糕点垫垫。”
刘赫顺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一边吃糕点,一边道:“本王听闻,岳父大人府上有四朵金花。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待会儿午膳,岳父大人是不是应该给本王引见引见,认认脸面,免得它日见了也认不出。”
“那是自然。”
“反正等着也无聊,不如,本王先去见见未来的王妃。”说罢,他将半块糕点扔进盘子里,猛的站起身来。
那日赛马场上一见,不能食之味,他心中还真有那么点魂牵梦萦之感。
“这……”司马瞿夫妇闻言,不约而同慌忙站起身来,“就不劳王爷走一趟,微臣差人去请小女过来便是。”
司马黛媱此刻还在祠堂罚跪,若是让刘赫瞧见,他们不敢想象,这阴晴不定的王爷,会做出何等之事。
“不用那么麻烦,本王也正想逛逛岳父大人的府邸。有劳岳父大人前边带路,岳父大人,请吧!”一向腰板比榻板还直的刘赫,此刻,居然做出弯腰恭请的动作,倒真有几分像一个恭敬的晚辈。
刘赫已然这样,司马瞿再无搪塞的理由。
他只能照做,临走,他扯掉自己腰间的玉佩,趁刘赫不备,偷偷交到卢氏手中,给卢氏使了个眼色,才笑着领着刘赫往琉莺阁的方向去。
卢氏明白司马瞿的意思,忙吩咐下人,速速前去祠堂放司马黛媱出来,让她回琉莺阁坐等刘赫。
三言两语交待清楚后,她才快步追上刘赫和司马瞿,并向司马瞿示意,已经按他的意思去办。
司马瞿特意放慢脚步,向刘赫介绍着司马府的布局和风水分布。
祠堂内,司马黛媱将软垫挪到大红柱子旁,正坐在软垫之上背靠大红柱子双手环胸打盹。
咯吱咯吱的开门声,让她惊醒。
她慌忙爬起来,速速将软垫挪回供奉案几前,一本正经的挺身跪着。
“大姑娘,安好!”来人是谢管家,呵斥呵斥喘这着粗气。
司马黛媱闻言,身子一下就瘫软下去,“你回去告诉他,还是那句话,我没错何来知错。即便是让我跪死在这里,还是这句话。”
“大姑娘,快起来吧!你可以回琉莺阁了。”
司马黛媱闻言,有种听差了的错觉,她猛的回过头来,疑惑的问:“我没听错吧?你是说,父亲不再让我罚跪?”
“是,大姑娘,你没听错,快快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府里来了贵客,正去琉莺阁寻你来着。”
“哼!”司马黛媱闻言,一声冷笑,“感情不是原谅我,看来我司马黛媱是沾了这贵人的光。谢管家,是什么贵人呀?能让他如此忌惮,吓得把我从这祠堂放出去。”
哼!需要我的时候,就想到我了。为何不直接让人来祠堂寻我?还不是怕别人背后说他残暴,议论司马府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