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娘见是公爵夫人,自然是笑着迎上前行礼,“公爵夫人,安好!”
公爵夫人浅笑受礼,连正眼也没给钟小娘一个,目视前方扬长而去。
她一向心高气傲,眼里揉不得沙子。像钟小娘这般不知廉耻,与人为妾之人,在她眼中都是下作之人,她都是恨之若骨的。
钟小娘尴尬的站直身子,回过头去怒眼目送她行远,才狠狠甩袖道:“哼!还真是见利忘义的主,那日有求于我,便姐姐长妹妹短的。如今,见我没有丝毫可利用,便视若无睹。”
她身后的温妈妈嘀咕道:“这公爵夫人,向来清高,今日怎会屈尊前来府上拜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还用问,肯定还是冲着丽春阁那贱蹄子来的。”钟小娘怒言,将手旁的一朵粉色月季,揉捏成泥,“嫌弃我身份低微是吧?走着瞧,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说罢,她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听雪阁,卢氏住处。
公爵夫人已落座,同卢氏正说着话。
卢氏笑问:“公爵夫人今日怎得闲来府上走动?”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冒昧来叨扰,还真是有好事想求。”公爵夫人满脸堆笑,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好事?”卢氏很平淡的问到,连日来,她已经应付过太多这样的高门贵胄,早已见怪不怪。
往昔,司马瞿并不在意这个可有可无的嫡女,如今,司马莞笙成了香饽饽,他心生待价而沽的想法,让卢氏尽量周旋,他要选个对他最有利的。
如此,司马莞笙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下,司马瞿这自私的想法,恰巧为她赢得时间。她在绞尽脑汁想金蝉脱壳之计,要如何才能成功进到皇宫去面见陛下。
“可不是吗?”公爵夫人急不可耐想表明来意,“那日在曲水流觞会上一睹贵府二小姐的芳容、德行,我就喜欢得不得了。今日特前来为吾儿求娶,望夫人图之才是。”
“多谢公爵夫人错爱,这几日好些人过来求庚帖,奴家也不知夫君有没有应了旁人。待夫君回来,奴家问明情况,再给公爵夫人送回信可好?”
这些话,卢氏已说得滚瓜烂熟,隔三差五就得用上一次。
“好,那我就等候夫人的佳音。”
“再者,这二姑娘我家母亲从小宠爱,这择选孙女婿,还得过她那一关。故此,应该没那么快给公爵夫人答复,到时,还望公爵夫人不要怪罪奴家办事拖拉才是。”
“那哪能。”
两人又闲扯了一阵子,卢氏才送公爵夫人出了门。
当晚,卢氏就将公爵夫人上门提亲之事告之司马瞿。
“公爵府,哈哈!”司马瞿听后开心得狂笑,“没想到我司马瞿的女儿,个个都是无价之宝。媱儿嫁给亲王,这莞笙居然能被伯爵府相上,这简直就是我司马家的祖坟冒青烟,老天爷都要我司马家大富大贵,鲤鱼跃龙门呀!”
他兴奋得在屋里徘徊,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像极了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现下,圣上正在考虑他升职之事。而公爵大人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若两家联姻,公爵大人只要随意美言两句,那么他升职之事就板上钉钉了。
“夫君,瞧把你乐的。那公爵夫人那里,我们是应下,还是?”
“应,当然得应下,明日你就速速去张罗。”司马瞿不再斟酌,很爽快的做出肯定回答,他把公爵府定为他可以攀附往上爬的阶梯。
司马黛媱虽也嫁得好,可均邑离雒阳千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还得好好利用身边可利用的。
“行,妾身明日就让人把庚帖送过去。”卢氏上前拽着司马瞿,将他往膳厅拽,“夫君,就是再高兴,这五脏庙还是得祭不是?”
“行,待会儿我再去母亲那里一趟,她向来宠溺莞笙。这莞笙的婚嫁之事,还是得她点头才是。”司马瞿是那种孝道为先之人,凡事都不愿违老夫人之意。
“行。”
两人说笑着,一起朝膳厅走去。
晚膳过后,司马瞿来到绮榄轩,同上次刘妤畹上门提亲一样,他将今日之事全数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听后,却紧绷着个脸,好似不太钟意这门亲事。
她蹙眉,冷冷的问:“那公爵夫人,可说为哪个儿子说亲?”
“这……”司马瞿一时回答不上,他忘记问卢氏这一茬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公爵夫人有五子一女,大儿子二儿子早已婚配,三儿子听说前些日子刚同浣溪郡主订了亲,长幼有序,应该是为四子求娶吧!”
司马瞿有理有据的推算着。
公爵夫人是个强势之人,再加上娘家家世显赫,故此,公爵大人就她这一个正室,没敢纳妾。当然,她也不负众望,一连为公爵府诞下五子一女。让本想借着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纳房妾室的公爵大人,也只能乖乖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