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双眸冒火,在屋里徘徊跺脚,对温妈妈失望至极,有种欲杀人的冲动。
“钟小娘,你消消气,那登徒子既然跑了,想必肯定是事情没办成。他手上也没什么把柄,想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你没听说过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吗?留下隐患,后患无穷。”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我钟葭芸为何如此命苦,自从嫁进这司马府就没两件顺心事。想那崔婆子,一个寡妇却能要挟我十余载。”
她情绪一下变得很低落,垂头丧气,叹息声一声接一声。
温妈妈惭愧的低下头去,她内疚,崔妈妈那件事,是她疏忽大意,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顿了顿,钟小娘继续道:“你要记住,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奴妇愚钝,钟小娘此话何意?”
钟小娘闻言,向她做了个封喉的动作。
温妈妈为难道:“可,那崔婆子说她手中留有证据,奴妇不敢轻举妄动。”
“那怎么办?难不成真一直让她这么威胁?”
当年,钟小娘原本没想过放过崔妈妈,谁知那崔妈妈阴险,为保命,特意留了一手。如若不然,她和她女儿坟头的草都早已过了十几个春秋。
温妈妈思索片刻,宽慰道:“钟小娘,只要那小狐媚子不提,没人会再去管一个偷汉子的女人。你难道忘了,你可还有杀手锏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钟小娘闻言,眼前一亮,立马笑逐颜开,“哈哈!你若不提及此事,我险些都忘了。原本想着那贱蹄子安安分分,我便留她贱命,让她苟延残喘。现如今,她这般与我不对付,是时候让她尸骨无存了。”
说罢,她起身往内殿走,没行两步继续吩咐道:“温妈妈,从明日起,你就差人去找,一定要将那人给我找出来。只要他站出来,那崔婆子的死活,我才懒得再理会。”
温妈妈当即应下,她这才安心的睡下。
入夏之后,夜越发的短,似乎刚睡下,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就响起了。
刘璃越同这日起了个早,草草用完早膳,挑选了一些礼品,领着莫晓晓便往大将军府赶。
莫晓晓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紧跟在后,见刘璃越走错方向,急忙提醒道:“公子,错了,错了,你走错了,这不是去医馆的路呀!”
“当然,我几时说过要去医馆。”
“啊?”莫晓晓皱眉,满脸疑惑,“公子,你又不去医馆,老夫人知道了,准又数落你。”
闻声,刘璃越止步,回过头来,气呼呼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竟敢管起你主子来了。”
他这突然止步,莫晓晓有些猝不及防,险些撞进他怀里。
“奴婢不敢。”莫晓晓俯身低头道。
刘璃越用有些讽刺的口吻道:“你哪里不敢,你可是外祖母身边的红人,外祖母拿你当亲闺女一般看待。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成了主子,我就成了跑腿的。”
莫晓晓嘟囔着嘴道:“公子,你又拿奴婢寻开心。”
“若管不住嘴,就别跟着了,回去陪文德对弈聊天去。”
“不,奴婢才不要和那呆子待在一起呢!奴婢保证闭嘴,不再妄言。”莫晓晓用那带着哀求的眼神望着刘璃越,“公子,我们走吧?”
刘璃越狠狠戳了一下莫晓晓的额头,这才转身继续朝大将军府的方向行去。
大将军门口,将军府管家听闻敲门声,前来开门。
他快速打量了一番刘璃越和莫晓晓,不冷不热的问道:“你们找谁?”
“找你家少爷楚南玄,他可在府里?”刘璃越干脆利落的回应道。
“少主未曾外出。”
“快些去禀报,我找他有事。”
“请问这位公子贵姓?是哪家府上的?老奴好回去禀明少主。”
“城南史府,刘璃越。”
“公子稍后,老奴去去就回。”说罢,老管家关上门离去。
刘璃越在门口焦急的徘徊着,时不时望一眼禁闭的两扇朱红门,有些急不可耐之感。
候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莫晓晓,见刘璃越如此心烦气躁,犹豫再三,低声关心的问:“公子,奴婢若没记错,你同这小将军并不相识,你突然来找他,不会又是为了莞笙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