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字也没同旁人说。”保命要紧,钟小娘想听什么,王癞子自然就说什么给她听。
钟小娘闻言,向旁边的温妈妈使了个眼色,继续道:“知道轻重就好,起来吧!坐下说话。温妈妈,你去给他沏杯茶来。自己人,不该如此怠慢。”
王癞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按照钟小娘所说照做。由于身上有伤,他废了好大力气才爬起来。
他胆颤心惊,缓缓落座。
“夫人放心,待会儿回去,我就离开雒阳,永不返回。”王癞子慌忙表态,给钟小娘定心丸,为自己解围。
“事不是没办成吗?你着急走做甚?”
“这,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走了,大家都安心。”
王癞子原本想说司马莞笙见到他的脸了,可转念一想,若是这样说,那不是又为对方加了个灭口的借口。于是,话还未出,就及时改了口。
两人一问一答的聊了一会儿,温妈妈便把茶端到了王癞子跟前。
通过那日深夜追击,王癞子知道这主仆俩对他不安好心。故此,他也没敢饮案几上的茶,一个劲的找机会想走。
钟小娘见他不饮,提醒道:“茶要趁热,这是今年的新茶。要走,也先饮了茶。”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王癞子,王癞子苦于找不到借口,只能端起茶杯饮茶。
主仆俩看到他饮下茶水,两人脸上都露出诡异的笑容。
茶刚下肚,王癞子就一头倒在案几之上,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见到这一幕,钟小娘也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温妈妈见状,慌忙上前摇了几下王癞子,轻声唤道:“王癞子,王癞子,醒醒,醒一醒。”
温妈妈连着叫了几声,没有反应。
钟小娘这才急言:“快些去找绳子来,再腾出个箱子来。”
温妈妈并没有急着去找东西,试探性的问:“小娘,他不是说事没办成吗?有这个必要吗?这一个大活人,也不好弄出去。”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可不想因为心慈手软,到时,让畜牲反咬一口。”
闻言,温妈妈不再多言,走开去寻找绳子和箱子。
钟小娘重新坐回椅子之上,自言自语嘀咕道:“是你自己找死,走就走吧!还非得再送上门来。”
趴在案几上的王癞子,微微睁开双眼,偷瞄了一眼有些魂不守舍的钟小娘,又瞄了一眼关着的木门。
温妈妈方才出门去找东西,门是从外合上的,里边没有上锁,一拉就开。
他趁钟小娘不备,腾身而起,快速拉开木门,疯了似的跑出门去。
钟小娘惊得将手中茶杯滑落在地,紧跟着追出门来,大声指挥着院里的丫鬟婆子,将王癞子给截住。
王癞子虽身上带着伤,但跑得贼快,他本就是被过街老鼠般追着长大的,这可是他的强项。
琉莺阁一时间乱成一锅粥,满地狼籍。
最终,王癞子还是成功跑出司马府大门,被刘璃越和楚南玄“救下”。
温妈妈一众人等追到门口,见王癞子有“同伙”,不敢轻易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癞子钻进马车离去。
守门的叶锦康,见这么大阵仗,疑惑的问:“温妈妈,你们这是?”
“守好你的门,不该问的别瞎问。”说罢,温妈妈气呼呼的领着一众丫鬟朝琉莺阁回。
叶锦康无辜的挠挠头,摇头关上司马府的大门。
琉莺阁内,像被土匪洗劫过一般。案几凳子随处可见,花朵树叶满院皆是。
丫鬟婆子们在加紧收拾,想在司马瞿回来之前,让琉莺阁恢复原貌。
王癞子从司马府出来,楚南玄便把他送出城去。
楚南玄威逼恐吓他,让他从今以后不许再踏进雒阳城半步,否则,他进城之日,便是他的祭日。
三魂不见七魄的王癞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千恩万谢后,一溜烟跑个没影儿。
楚南玄主仆回将军府途中,傲云终忍不住好奇问道:“少爷,将千金牌随意赠送,那可是欺君之罪。你为何为一女子,冒如此大险?再者,那千金牌你不是用来……”
楚南玄出言打断傲云之话,“为她,区区千金牌算甚?”
司马莞笙的千金牌被王癞子熔掉,再无可能找回。为了让司马莞笙遂愿,他拿出自己的千金牌代替。
司马莞笙是唯一让他心动之人,他愿为红颜花开满城、明灯三千,博红颜一笑。
可惜,相逢太晚,郎有心,奈何明月无心照沟渠。
即便如此,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本心,不愿见到司马莞笙受任何委屈。
“公子,你当真动了真情?既然如此,你大可让夫人上门去提亲,以大将军府的威望,此事便是信手拈来之事。可你为何还将她拱手相让,推进别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