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听见陶展如冷冷开口,语气凛冽:“什么天天晚上去码头扛麻包,从一开始就是骗人的,别把旁人都当傻子!”
从一开始,她就对顺子真诚相待,可顺子今天就没跟她说过一句实话。
这让她很生气。
陶展如把目光转向宋颀:“还有你,也帮着一起骗人。你们两个,嘴里还有那句话能让人相信?”
林素担心陶展如继续向宋颀开炮,赶紧抱住她手臂拉她走出教室:“姐,宋颀跟他是哥们,自然要帮他说话,可不关他的事。”
两人刚走出几步,就听教室里传来顺子带有几分玩味的声音:“咱们没去扛麻包,让陶大小姐失望了!”
陶展如气得直跺脚,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离去。
教室里,宋颀坐在课桌上,似笑非笑看着顺子,“哥,以后别老说俺嘴贱,你这嘴也够贱的,不说那最后一句能死?”
顺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微笑说道:“这丫头什么都好,但是她说啥就要是啥,这可不行,不能惯着她,得拧过来。”
再说了,谁还没有一点秘密,你想知道,我就必须说吗?
“咋拧?就是驯牛也得先套上头吧?你就不怕人没拧过来,反而跑去找那什么蔡真了?先答应了,以后才能死死看紧了...”
宋颀正说得唾沫横飞,顺子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瞧你那点出息!女人是你想看就能看得住的?”
“哎哟哥,你还懂这个?”
宋颀从桌子上跳下,把脸抵到了顺子面前。
“还有没有别的,好好传兄弟几招!以后让申沪的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成天跟在老子屁股后面。老子对她们理也不理,只喜欢小素素一个...”
这家伙真够贱的。
顺子不再理他,拿起书本走出教室。
宋颀赶紧跟上,“哥,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一场补课让你弄成了这样。”
顺子微笑回头看向宋颀,“刚才陶展如和林素离开的时候,你怎么不喊住她们?”
从宋颀失落的眼神,顺子早已瞧出了他的心思。
尽管宋颀刚才忍得很辛苦,他还是扬了扬下巴,笑道:“哥,重色轻友的事,我玉面小郎君从来不做!”
“算你小子够义气,中午我请你吃西餐!”
两人离开学校进入法租界,尽捡高档的场所转悠,一直晃荡到中午,找了一家西餐厅吃饭,饭后转悠到晚上,这才返回方浜路住处。
大半天的时间,无论顺子目光如何搜寻,就是没有发现父母的身影,哪怕有些相似的身影都没瞧见。
不过顺子并不着急,他知道这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的事。
第二天来到学校,平时飞扬跋扈的赵锡诚像是被霜打了一样没了生气,看来已经知道了家里被盗的事。
顺子估计,这一次肯定是让赵家伤了元气。
倒是孙畅,比以前神气多了。他悄咪咪来到顺子身旁,低声道:“来顺兄弟,东西送了没?”
遭遇那么多事,顺子早把这个给忘了,敷衍道:“送是送了,可人家根本没看。”
没想到孙畅却豁达得很,“不看没关系,知道是谁送的就行。”
他把嘴巴凑近顺子耳边,低声问道:“前天晚上,侬和宋颀后来藏哪去了?怎么一直找不到侬?”
顺子故意没好气道:“侬请的什么客,选了那个破地方,差点没吓死老子,害得我跟宋颀在女厕所整整待了一个晚上!”
孙畅一脸的好笑,憋了半天才忍住没笑出来。随后塞了个胸针到顺子手里,顺子秒懂,这又要他帮忙送东西了。
孙畅朝他挤了挤眼,“就今晚,到我家喝酒,不见不散!”
一听说到孙家做客,旁边的宋颀眼神立刻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