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摇摇头,笑道:“我人言轻微,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你,心中怎么想,怎么去做?”
“比如说呢?”皮什格鲁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立刻反问。
安德鲁很是爽快的回应说:“比如说三天之内,策划在比利时西部实施一场会战,我军的战斗规模应该不低于五万人。目的在于调动中路联军向西部战场增兵。至于人员损失,不要太多就行。”
司令官嘲讽道:“普通士兵的生命在你看来,就是这样不值一提吗?哦,我倒是忘记了,你曾经是政治部警长。”
在面对皮什格鲁的嘲讽之词,安德鲁显得脸皮极厚。
“将军,我记得古老东方有一句话,叫做慈不掌兵,作为司令官的你应该比我,更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过几周,来自南方各省的兵源,就会源源不断的抵达杜埃郊外的训练营地。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损耗问题。此外无论胜败,克朗塞代表与我本人,都愿意为这场战役一起背书。”
“这还不够!”皮什格鲁摇了摇头,那是他希望得到宪兵上校更多的让步。
既然是政治妥协的需要,那么双方的出价就必须保持平等。
在皮什格鲁看来,这些天来,安德鲁为了获得与自己的平等对话权,而刻意制造出来的这重大“冤假错案”,现在就必须放弃,否则一切免谈。
安德鲁自然明白皮什格鲁的意图,对此他也懒得解释什么。因为刻板印象一旦产生,想要消除将是很难的,需要大量的时间。
安德鲁从自己的随行公文包里,拿出了总军需官梅尔蒂将军的所有罪证,包括布隆夫人的口供,梅尔蒂本人签字画押的认罪书,以及克朗塞代表签署了两份不同罪名的逮捕令,全部摆放于皮什格鲁的桌案上,让后者逐一过目检验。
“她怎么办?”皮什格鲁手指文件中提及的重要污点证人,布隆夫人。
安德鲁随口就说:“放心吧,最迟明天夜里,这位布隆夫人会在保王党人的营救下选择逃亡,但不幸的是,她在途中会被巡逻队击毙。不过,梅尔蒂那边……”
总军需官这边,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安德鲁不可能轻轻放过一切,军委会那边也需要有个交代。
“我现在给予你答复!”说完,皮什格鲁拿出一份公文纸,刷了下了两行字,留下司令官的印记后,递给对面的安德鲁。
公文内容是“因存在有重大失误,现免除梅尔蒂准将,包括总军需官在内的一切军职,并要求其在24小时内主动退役。上述命令,即日生效!”
此外,公文的笺头是北方军团司令部,落款有皮什格鲁将军的签名和印章。安德鲁会将这份任免书,留作宪兵营的备案。
至于摆放在桌案上的其他罪证,安德鲁随即在房间里燃起了一把火,当着皮什格鲁的面,将所有文件统统焚毁。
自始至终,皮什格鲁没有过问征兵办的情况,也没有问及总军需官的私人财产。毕竟,安德鲁和他的宪兵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出来的一桩间谍大案,不搞一下“雁过拔毛”,那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