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北方军团的指挥棒,重新交到皮什格鲁将军手中之际,这位司令官发布了最后的决战令:
除了莫罗替代旺达姆,在利斯河南岸保持阻击克勒法伊特指挥第一纵队;安德鲁所部在兰诺伊一带,继续迟滞卡尔大公的增援部队;以及坐镇图尔宽要塞的索汉将军,率领的一支战略预备队之外。
其他法军主力,即旺达姆部、伯纳德部和奥斯坦部,将从东(正面)、北(左翼)、南(右翼)等三个方向,对固守鲁贝的联军第六纵队,即约克大公的英国纵队,发动最后一轮的打击……
起初,安德鲁以为上述方案,是“下山摘桃子”的皮什格鲁亲自拟定的。等到后来他才知道,一切都是交出代理指挥权的索汉将军,主动要求坐镇后方图尔宽,继而指挥一支二线预备队。
安德鲁心中感叹,皮什格鲁也真是好运气,居然遇到一位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好搭档。
历史上,索汉将军以出色的战略战术本领,为共和国在西线战场上赢取了一场大胜,极大的鼓舞了北方军民的士气。
等到此战过后,莫罗、旺达姆、麦克唐纳等人,当然现如今还需要加上一个安德鲁-弗兰克,一跃而起成为备受关注的军中新星。但作为这次胜利的总指挥索汉,最终却成了默默无闻的配角。
……
清晨,卡尔大公默默注视着河对岸,那些身穿墨绿色军服的法国士兵,不急不慢的离开身影,心中就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尽管冷峻外表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伸进上衣中紧握着的拳头,几乎要将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作为这位奥地利王子身边的最忠实仆人,兰德尔不动声色的将一杯不放糖的,却掺有鸦-片酊的尼加斯酒,递到卡尔大公面前。
这是布鲁塞尔城里,一位来自不列颠岛的名医所开出的药方,尽管不能医治好王子殿下的癫痫病,但在稳定情绪方面,却是非常有效。
当卡尔大公一口喝下掺有鸦-片酊的尼加斯酒后,原本的满腔愤怒在转眼间,已经消失殆尽。
从这一刻开始,奥地利王子又有了宝贵的冷静思考时间……
从昨天下午开始,第六纵队一部的先头营在离开庞塔玛克,徒步经过马凯河支流上一座木桥的时候,居然遭遇到无耻法国佬的当头一棒。
得益于博诺将军派来配合友军作战的工兵连,那卓有成效的工作,支流上的这座木桥的几个桥墩,已被填满了数百磅的高效黑火药。等到奥军先头营半数上到木桥时,隐蔽中的法国工兵点燃了导火索,继而成功引爆了隐藏于木桥下方的炸药。
在连续几个极度沉闷的爆炸声之后,奥地利军队的一个整编步兵营,近八百余名官兵已经笼罩于铺天盖地的巨大烟雾之中。仅在这一瞬间,全营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死伤多达200人。
等到硝烟散去,河面与河滩之上遍布了无数残体碎片,劫后余生者的眼前与耳边尽是重伤同伴在临死前的痛苦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