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安德鲁掏出怀中的信函,交给德马雷,继续说道:“把这个私下交到瓦迪埃委员的手中,如果他看完之后愿意与我私下会面,烦请委员公民前往夏特勒咖啡馆的二楼包厢。”
“是因为塔里安的事情吗?”德马雷立刻反应过来。
安德鲁点了点头,说:“事不宜迟,拜托了!”
……
下午4点一刻,在安德鲁自斟自饮喝完第3杯咖啡时,房门打开了,面无表情的瓦迪埃出现在门口,安德鲁立刻起身上前迎接。
“欢迎你,瓦迪埃公民!”
“你好,弗兰克公民!”
两人相互间握了握手,安德鲁邀请瓦迪埃在餐座旁就坐,他转身时塞给侍者一枚银币,示意对方出门时关好房门。
瓦迪埃个头不高,其貌不扬,但说话却是中气十足,因为大革-命之前,他本人长期在法院工作,养成了头戴假发的习惯。
在浅尝一口香浓咖啡后,瓦迪埃首先开口询问的,却是安德鲁刚才写给自己那份私信里,所提及的东方故事。
安德鲁说的那个东方故事,就是成语中著名的“唇亡齿寒”。
虢国与虞国,原本是春秋时期互相依赖的两个小国,它们相互扶持,这才得以在弱肉强食的时代生存下来,但虢公被晋国送来的美女迷住了心窍,进而亡国。虞国国君被晋国送来的宝马和玉璧诱惑住了,最终被俘,亡国。
安德鲁说:“是的,委员公民,这个故事的的确确发生过,不过那是二千年前的事情。当年在外交学院学习时,我就非常喜欢古老东方的各种智慧故事。”
安德鲁看了对方一眼,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继续说道:“之后我也曾写过一个简短读后感,其间有这样一句话:事物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有时由于某一事物的消失,使另一事物失去存在的条件。看不出这一点,孤立地静止地看待事物,是要办坏事的。”
瓦迪埃听后,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他手指安德鲁说:“弗兰克将军,你应该去当哲学家或是文学教授。”
但在下一刻,这位治安委员会委员就变得面容肃穆,说:“我非常认可你这种事物制约论的说法。没错,现在罗伯斯庇尔和他的党羽势力实在太强大了,我们必须加强合作,而不是重蹈几个月前,埃贝尔与丹东被罗党们逐一收拾的覆辙。至于今后……”
安德鲁于是顺着话题说:“可以通过建立一种公平的对话与协商机制,来解决我们现有的各种争论或纠纷,消除那些不必要的误会。嗯,我可以担当发言人的角色。”
瓦迪埃点了点头,一个月前,他绝对是不会与宽容派合作的,但眼下的形势逼人。正如安德鲁表述的那样,罗伯斯庇尔一旦收拾了塔里安等人,一定会转身干掉治安委员会里的各个刺头。
现在,只要保住了塔里安,罗伯斯庇尔和他的盟友们,就无法打破三党之间的微妙平衡。这就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所在了。
至于今后的矛盾,等到打倒了“罗党们”再来谈。
瓦迪埃说:“现在,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说。”
“你知道我与巴雷尔关系一贯不错,所以,我想在你们之间充当一个调解人的角色。毕竟,我们的首要敌人是罗伯斯庇尔和他的同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