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巴贝夫和众多无套裤汉的这种不理性做法,最终适得其反,也正好落入右派分子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自从1794年9月18日,国民公会最终放弃了宣誓派教会,也不再给“国家教士”与“理性教堂”支付薪水和各种费用之后,意味着法兰西不再认可卢梭主张,罗伯斯庇尔实施的“最高主宰”。
于此同时的,国民公会也彻底放弃了大革-命时期以来,包括布里索、孔多塞侯爵、罗兰夫妇、马拉、丹东与罗伯斯庇尔等,无数革-命者倡导的“国家教会制度”。
最终,教会与国家还是正式的分离了。
于是在1795年的新年伊始,国民公会也水到渠成的,通过了一条有关放宽天主教会管制的法令。
该法令宣布任何宗教,都可以按其意愿自由进行宗教活动;宗教被确认为私人事务,地方政-府不得给予任何形式的认可或支持。
此外,宗教信仰的任何外在表现形式,如僧侣的服饰、礼仪和教堂的钟,仍然被严格禁止。而且,信徒应购买或是租赁宗教活动场所,并向自己的教士或神父支付费用。
这些条款原本是想着限制宗教传播,但在法令通过之后,教士们诧异的发现赶来的信徒都表现的非常愿意,很多人为了教堂重建,宁愿掏空了他们口袋里的最后一枚铜板。
在安德鲁的马车进入凡尔赛镇时,他看到此处正到处公开做弥撒,在房间里、公寓里、大厅里,还有此修道院的小礼拜堂。所有人都去听弥撒,时间从早上六点持续到中午。
此刻,安德鲁也下令马车夫停下。他在副官的陪同下,信步走下马车,在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仪容之后,当着前来欢迎自己的市政官员们的面,从教堂大门的台阶下,从一个灰白头发,身穿祭服,令人肃然起敬的体面神父手中,领取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圣餐。
等到这座被摧毁和劫掠的天主教堂里面,传来管风琴演奏出的赞美上帝的神圣乐曲时,安德鲁随即下令卫兵撬开了被封死的大门。
很快,他就陪着白发苍苍的神父,领着一干虔诚的信徒,走进了空旷已久的教堂大厅。果不其然的,身为人民代表的安德鲁,当众跪倒在耶稣殉难像的十字架下,静静等候老神父主持的弥撒活动。
在其身后,成百上千的民众也加以效仿,他们纷纷对着耶稣像跪倒在地,甚至连那些闻讯赶来的市政官员们也不例外……
需要说明的,自从1793年10月13日之后,大巴黎地区还没有举行过公开的弥撒活动。
毫无疑问,安德鲁此举是一种公开性质的政治表态。而等到明天,安德鲁-弗兰克正式进入首都之后,差不多整个巴黎的教士,以及天主教会的信徒与同情者,都将成为安德鲁的潜在支持者。
至于反对者,那些反基督的雅各宾派极端分子,现在一个个都自身难保,或许陷入牢狱之灾的他们还要等待“仁慈安德鲁”的解救。因为后者一再强调要“务必珍惜人类的每一滴鲜血”,拒绝实施过度的杀戮与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