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罗姆得意洋洋的说:“现在的安德鲁在巴黎市区可没有什么军事力量,因为国民公会已在两月前禁止在波旁宫招收军官学员;另外,巴黎警察局和城防宪兵,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五千人的兵力,但我们已成功得到了二十万民众的衷心拥护,随时都能够武装七、八万的国民自卫军。
此外,由于身为共和派的安德鲁,始终态度坚决的反对一切君主主义思潮,导致他在保王党人聚集的中西部街区的号召力,变得大不如从前了。
当然了,倘若安德鲁懂得妥协的话,等到明天的事件平息过后,新成立的国民议会也许会委任他担当教育医疗卫生,或是国民经济委员会中的执行委员。否则,我们就只能礼送这位霍恩索伦家族的人离开法国了。”
听到这里,伊丽莎白也只能保持沉默了,但在她的心中,依然顾虑重重,可未等她细想,已被男人重新推到沙发上。
“明天,也许是后天,但绝对不会超过一周。等到革-命胜利的时候,亲爱的伊丽莎白,我就向你正式求婚!至于现在,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
巴黎北郊,莫顿庄园
晚餐过后,伯爵夫人格蕾丝在贴身侍女的协助下,带着奥古斯特和路易斯两个小家伙,准备上楼回房间休息。
就在今天,这对双胞胎兄弟整整哭闹了一个白天。那是安德鲁请来了摩里斯-德尼医生,给奥古斯特和路易斯接种了牛痘疫苗。
显然,1795年的天花疫苗副作用明显大于后世的卡介苗,两兄弟不仅有了明显的发烧症状,身上皮肤也出现一些丘疹,疼痛难忍。
好在数小时之后,兄弟俩都自行退了烧,丘疹颜色也暗淡下来,这才令安德鲁和格蕾丝夫人放心不少。
事实上,安德鲁想着等到一岁再给两个娃接种疫苗。然而,来自巴黎警察局的报告说,在东部几个街区,似乎又有了天花病毒传播的迹象,已经有好几个贫民窟的孩童因为天花而死亡。
鉴于此,安德鲁这才勉强说服了格蕾丝。好在整个过程,也是有惊无险。
事实也证明,即便是没有提纯的牛痘疫苗,也可以保证1岁以下儿童的安全健康,安德鲁的看似冒险的行为,将原来1岁的接种期,成功提前到3个月。而后世的卡介苗,是在婴儿出生24小时后就可以实施安全注射。
当筋疲力尽的格蕾丝陪同双胞胎儿子休息时,安德鲁却不能躺下,因为今天就是5月19日,而明天就是5月20日,共和三年的牧月1日。
半小时之后,在吻别了熟睡中的伯爵夫人,以及两个儿子,安德鲁跳上在庄园广场等候多时的一辆四轮马车,前往四十公里外,位于巴黎北郊的圣丹尼市。
一个月前,安德鲁就选定了距离巴黎不到10公里的圣丹尼郊外的一座粮库,作为自己的指挥中心。
此外,安德鲁已经事先将电报线铺设于此。从今晚开始,他就将坐镇于圣丹尼郊外粮库,与总参谋部、军委会、情报局、城防宪兵、巴黎警察局,以及宪兵司令部,保持“实时通讯”,听取汇报,下达指令。
就在安德鲁前往圣丹尼粮库之际,在巴黎警察总局里,负责政治部的隆巴尔少校,正在向德马雷局长汇报工作。
隆巴尔今年38岁,外表是一副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是一直待在以恐怖、阴险、狡诈而著称的政治部,也算是安德鲁的老下属。由于他本人要照顾家中的妻儿五人,而没有选择跟随老上司南征北战,从而失去了不少晋升机会。
对此,隆巴尔也曾懊悔不已。好在去年的热月之前,隆巴尔奋力搏了一把,他协助昔日同僚布鲁斯,成功干掉了时任巴黎警局的副局长雷亚尔。等到德马雷上台,论功行赏之际,隆巴尔就一下子成为政治部与秘密警察分部的负责人,军衔少校。
此刻,隆巴尔自信满满的说道:“上校公民,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就绪,明天就可以将保王党和山岳派一网打尽……与原定方案的一样,总共五个行动组,针对目标实施不同的清算方式。”
所谓的清算,就是政治暗杀,只是途径与方式不同而已。仅有少数人会直接采取暗杀,而大部分的目标,会借助无套裤汉在明日的行动,来加以掩饰,或是干脆借助暴民之手干掉目标。
隆巴尔继续汇报说:“每个目标将由罗塞上尉负责的行动组做具体实施。他们对目标对象的体貌特征,生活与工作规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有些重要目标,已经秘密跟踪了好几天……实施暗杀的,会制造一场意外;至于嫁祸于人的目标,倒霉蛋的人选也都选择好了。”
德马雷听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准备对下属勉励几句,忽然门外传来助手的敲门声。再等到局长允许后,推门而进的警官将一份翻译后的电报交给了德马雷上校。
看完之后,警察局长将电报交给了对面的隆巴尔少校,接着命令道:“让罗塞上尉取消针对马来-杜潘的刺杀令。嘿嘿,这个保王党人真是够机敏的,一察觉到风声不对,就跑出巴黎,主动向弗兰克公民投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