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布吕歇尔曾在这方面吃过大亏。
由于已过世的腓特烈大帝是个喜好文学哲学和音乐的文化人,所以他也要求他的军官们要有高素质,最起码得有点“绅士”风度,不能给他丢人。然而布吕歇尔诸多“没素质”的行为,注定他在“大帝”的军队中吃不开,于是被强制退役。
在受到法国外交部的观战邀请后,以武官布吕歇尔为首,包括格奈森瑙少校等5人在内的普鲁士军事代表团,于9月10日从巴黎启程,前往美因茨军团,五天之后,他们来到了450公里外的沃尔姆斯镇。
此刻,法国人与德意志联军在沃尔姆斯要塞的战斗已接近尾声。最终,沃尔姆斯要塞不得不挂起了白旗,选择了投降。
更确切地说,法国-军队是在动用了15门大口径的臼炮,以及上百门攻城重炮,通过长达15天的狂轰滥炸,借助炮火把整个要塞夷为平地,而里面的3千守卫者,除了举起白旗走出要塞的5百士兵外,其他守军基本上已经长眠于这一片瓦砾堆里。
当格奈森瑙少校与一干普鲁士同僚,跟随法国-军队的士兵一走进沃尔姆斯要塞时,发现地上躺着无数具被炸烂的尸体,以及一堆堆浸透了死者鲜血的泥土和鹅卵石。
战场上,普鲁士少校很快就留意到那种从数百米天空,极速降落的,重达100公斤大铁球,轻松击垮了要塞与碉堡最薄弱的顶部建筑。此外,这种能够发射大铁球的巨型臼炮,还可以发射子母开花弹,给予那些失去碉堡屏障的士兵,各种毁灭性的打击。
很快,格奈森瑙少校代表军事考察团要求近距离观看那种被法国炮兵描述为“胜利者”臼炮的大杀器时,随行的法国-军官很是歉意告诉普鲁士少校,这需要得到军团总指挥圣西尔将军的批准。
数天后,圣西尔同样是一脸歉意的告知布吕歇尔将军和格奈森瑙少校,他已向巴黎陆军部做了请示。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估计陆军部继续要找督政-府申请了。
15天之后的9月25日,位于莱茵河以北,数十公里外的宾根也被法军强行攻占。其手段简单粗暴,与攻下沃尔姆斯要塞的方式如出一辙,就是动用大口径的臼炮和上百门重炮,然后就是不分昼夜的轰炸。
等到10月11日,在强大炮兵部队的配合下,美因茨军团的数万法国士兵彻底扫荡了美因茨城以西,包括阿尔茨、绍尔海姆、下奥尔姆等,所有的外围防御工事,
为了此次战役的胜利,贝尔蒂埃和他的总参谋部合计动用了莱茵军团、美因茨军团、摩泽尔军团等三个一线军团,20多万精锐士兵及10万预备役军团的庞大军力,在长达数百公里的莱茵河战线上,成功遏制以奥地利、汉诺威为首的德意志联军的层层阻击。
在莱茵河的中下游,尤其是美因茨周边,河流里分布着不少沙丘,这一度成为德意志联军在深夜突袭法军的跳板。
然而,等到法国工兵在沙丘与滩涂,布置了大量的自发性地雷之后,德意志联军的偷袭就成为一种愚不可及的自杀行为。
10月12日,全部25门胜利者臼炮,以及两百门攻城重炮一字摆开,开始对美因茨城及其身后,莱茵河对岸的威斯巴登,实施猛烈轰炸。
遭遇轰炸的第二天,奥地利守军的指挥官穆勒将军就身负重伤,一天后不治而亡,临终前,穆勒将军晋升汉诺威军队的沙恩霍斯特上尉,担当战时中校,接替自己继续指挥美因茨驻军对法作战。如果事不可为,穆勒将军允许他体面的向敌人投降。
整个轰炸持续了3天。其后,圣西尔这才派出一名被俘的德意志军官充当联络官,后者打出白旗,询问守军的临时指挥官:“生存,还是死亡!”
如果守军选择生存,可以效仿1793年7月的法国守军,等到所有德国官兵在莱茵河边发誓:在未来的12个月内,不与法军及其盟有作战之后,士兵必须放下武器,而军官保留手枪和佩剑,最后徒步离开美因茨,借助浮桥渡过莱茵河。
与此同时,在征求了法军统帅圣西尔将军的同意之后,格奈森瑙少校以奥地利贵族身份,进入了美因茨要塞,向汉诺威军队临时指挥官沙恩霍斯特(战时)中校描述了他在沃尔姆斯、宾根、阿尔茨、绍尔海姆与其他城堡要塞看到的重炮轰击下的守军惨状。
最后,格奈森瑙少校告知这种被动挨打的状况,不会让守军指挥官获得任何荣誉。反而是保全自己与部下的生命,才是明智之选,如果奥地利人强迫指挥官退役,那么普鲁士军队将为他敞开大门。
最终,40岁的沙恩霍斯特(战时)中校选择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