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木屋里的埃尔隆伯爵夫人和双胞胎儿子,以及梅特涅夫妇,连同来自德意志的数十位外交官,都在贝西埃尔将军和科兰古少校的陪同下,前往斯特拉斯堡的市政厅大楼里休息。
10分钟后,两名身强力壮的掷弹兵将五花大绑的行刺嫌疑人卢斯塔特带到木屋里,准备接受执政官的亲自审问。
安德鲁上前几步,颇为怜悯的看着这个脸庞圆胖,长得一副天真模样的德意志青年。很快,他就厉声质问起对方。
安德鲁问:“卢斯塔特先生,为什么你要杀我?伟大法兰西的执政官。”
嫌疑人笑了笑,回应说:“那是因为您和您的军队对我的国家非常不利,我需要消除这种威胁。”
安德鲁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道:“你的国家是普法尔茨选侯国,还是巴伐利亚公国?”
卢斯塔特本想说话,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安德鲁耐着性子又一次问道:“我曾伤害过你和你的家人吗?如果有,我希望可以用金钱来补偿你们。”
“是的,您的确伤害我的父亲和我的家庭,而且您可以补偿我们一家,但您能对受到伤害的两百万日耳曼人进行补偿吗?”
卢斯塔特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想着要站起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但被身后的掷弹兵强行按到座位上。
站在一旁的罗塞与贝特朗听后,心中直摇头,他们知道这个桀骜不驯的德意志青年触碰到了上位者的逆鳞,大概率是没得救了。
一开始,安德鲁的确是想栽赃嫁祸给巴伐利亚的王储,继而通过一场复仇之战,来为“八字没一撇”的法兰克尼亚公国赢得更多土地。但另一方面,他内心也没打算处死卢斯塔特,最多就是将其罚上五年的苦役,但前提是他必须配合法国司法部门做个伪证,以便于接下来的外交场合,变得好看一点。
如今,被俘后的行刺者依然十分嘴硬,一副完全不配合的模样,这就令法兰西的执政官有点恼羞成怒了。
在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平复心情的安德鲁说:“卢斯塔特先生,你的头脑很不清醒,这样会毁坏你家人的名誉的。如果你请求我饶恕你意图犯下的滔天大罪,为此事而感到愧疚,那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贝特朗注意到了眼前德意志青年的反应,对方似乎显得十分镇静,开口说话前,双唇只微微地颤了一下。
卢斯塔特态度坚决的说:“我不要您的饶恕。我一点也不感到羞愧,只是非常遗憾没有成功。”
“该死的混蛋!似乎犯罪对你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罪孽!”
听到行刺者竟然如此坚决的痛恨自己,安德鲁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军官,罗塞与贝特朗都显得诧异不已。
很快,安德鲁耐着性子又说:“但是如果我恩赦你,你会感激我吗?嗯,以上帝的名义,告诉我你心中的真实想法。”
“是的,邪恶的法国执政官,我还是会继续来杀您的。”卢斯塔特不假思索的回应道,态度坚毅。
听到了这个回答后,安德鲁很是气愤的向着屋外走去。
但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的面对这名德意志青年,最后说了一句。
“我知道,一定是普法尔茨选侯兼巴伐利亚公国王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派你行刺我的。因此,你将会在法庭上证明这一点。”
说完,安德鲁头也不回离开了,留下卢斯塔特在木屋里拼命的咆哮。
“不,不是的,这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于心不忍的贝特朗赶了过来,他对着执政官低声说:“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个家伙的头脑似乎不太正常,能否留下他的性命?毕竟……”
安德鲁打断了少校的话,说:“那你想个办法,让那个德意志傻瓜遵循我的意愿行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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